非歡張大的嘴巴,足可放入一個雞蛋了:“我說你丫的是怎麼知道的?”
青葵自豪的一笑:“嗬嗬,別忘了咱們上荒門可是有天下第一門之稱的,搗鼓個情報啥的,這算得了什麼呢?”
青葵話剛說完,立刻引來非歡的質問:“青葵,我一堂堂上荒的門主都不知道的事,你一個大副,你憑啥就早知道了。啊?”
青葵眼一瞪,立馬反擊回去:“你個死丫頭,一天到晚就知道吃、睡,扣別人工錢,還有啥事是你知道的,啊?
“好吧,我錯了。”非歡扯扯嘴角,扯著錦被包著頭,在床上翻滾,然後擺大字,就是賴著不起床。
青葵雙手抱肩,冷眼瞧著她,將手上的一個灰色絹布,瞄準了她的頭,丟了過去:“你這死丫頭,老娘是不會告訴你,我今兒個又收到什麼情報了。”
非歡動作奇快,一把接過,展開,一目十行,然後吞吞吐吐:“這……,這是……,這是冰山小組的衣料。”
青葵瞪了非歡一眼,鼓著嘴:“哼哼,你再仔細瞧清楚了,僅僅是誰你來辨認衣料的嗎?”
非歡將灰色棉布翻過去,一塊黑褐色的血塊,將大半片絹布全都染成了暗沉的褐色,非歡神色一斂,聲音嚴肅:“這是怎麼回事?”
“就像你看到的那樣,冰山小組的兩處分組,均遭到了不明人物的襲擊。”“損失如何?”
“死一人,重傷十人,輕傷無。”
三日前。
南國與東夷交界的邊境小縣良平縣,因靠近東夷,自從南國與東夷開始互通有無的通商後,人們生活富足,安居樂業。
此時,正值七月十五,這一日,在當地俗稱七月半。
當地傳說,在這一日,鬼門關會打開,冥府中的閻王會放出所有的鬼魂,而民間的百姓,則需要進行祭祀鬼魂的活動。
凡是誰家裏有新喪的鬼魂,闔家都要上新墳,還要在家裏的祠堂進行祭奠。除此之處,良平縣還會有縣裏的縣令,在河邊主持舉辦的水陸道場,是為統一祭祀和超度那些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
這一日,天氣陰沉,水麵霧靄沉沉,良平縣的水陸道場不同於平日裏的水陸法會,其規模要較小,時間僅半日,基本上隻是請該縣的僧人圍成一圈,坐在河岸邊,然後擊打木魚,誦讀經文為他們超度,以期他們早日投胎,脫離苦海。
雖是鬼節,但參加這場活動已經成了良平縣的例行之事,故而,今日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縣令許遊之十分年輕,僅二十又五年年紀,隻見他一身正裝,高高站立在河岸邊築立的高台上,雙手揚起,場中原本的人聲鼎沸,瞬間安靜了下來。
許縣令輕咳一聲:“眾位鄉親父老,本官秉承本縣遺誌,經年舉辦道場,一則祭奠各路亡魂,望他們速速歸去,早日脫離苦海。二則為咱們良平縣祈福,望福瑞降臨,百姓們生活富足,安居樂業。”
許縣令的話剛落音,便有縣中鄉紳帶頭謝恩:“謝大人吉言。”
“謝大人。”場麵一時間又熱鬧起來。
許縣令微微點頭,示意眾人安靜,便又開始說道:“好,現在本官宣布,一年一度水陸道場正式開始。”
伴隨著許縣令的發音,隻聽“嗖嗖”兩聲,站立在高台上縣令身邊的衙役身子一軟,就那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橫著栽下了高台,狠狠摔在地上。
衙役快速跑過去,大喊:“保護大人,保護大人。”
場麵頓時就這樣亂了起來,一時間婦孺、孩子高聲尖叫,男人壯丁發足狂跑,衙役兵丁大聲嗬斥,簡直是混亂不堪。
許縣令站得高,看得遠,向著西北方向的茶樓一指,大聲朝著下麵的衙役喊著:“所有官府衙役注意,賊人在西北的臨江閣,速去抓捕。”
許縣令說話間,他所站的高台已被驚慌失措的眾人,擠得搖搖欲墜,他潤潤嗓子又道:“父老鄉親們站在原地不要動,不要亂,讓婦孺孩子先走。”
許縣令的話未落音,又是幾聲“嗖嗖嗖”的聲音,幾支帶著火的箭矢打中高台,高台應聲而燃,台下之人立刻再次嘩然,大聲尖叫著,跳著腳想要遠離高台。
許縣令看著台下的情況,那火已經快要燒斷木頭搭的架子,心中暗暗著急,隻能大聲朝下喊著:“父老鄉親們,護好婦孺孩子,趕緊離開高台,要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