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歡循著聲音看過去,隻見其中一個聲音便是離她較近的鳳衍發出的,而另一個則是離她較遠的鳳扶蘭喊出的。
兩人極為相似的麵容,一遠一近,非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心中的感受。
視線下移,便看見鳳衍捂著左臂,上麵顯眼的插著一支褐色的長箭,她驚呼:“你受傷了?”咦,好奇怪,有聲音了,她竟然可以說話了,可能是剛剛那顆藥丸的功效吧。
鳳衍麵上浮上一抹無奈的笑,輕輕的道:“別擔心,不過是皮肉傷,不礙事。”
非歡低下頭,這才想到,肯定是他剛剛顧忌到她,一時走了神,這才被射中的。
她有些抱歉的看了他一眼,鳳衍回她一個安心的笑。
翌都看著受傷的鳳衍有些恨鐵不成鋼,大喊道:“殿下,為了區區一個女子,不值得。”
鳳衍發狠:“你閉嘴。”
鳳扶蘭幾步走近:“歡兒,你可好?”
非歡看著麵前的鳳扶蘭簡直不敢相認,這胡子拉茬,憔悴失神的男人真的是往日間英氣俊朗的鳳扶蘭嗎?
非歡快速答道:“我很好,可是你好像有些不好。”
“哼,死到臨頭了,還卿卿我我。”翌都眼一豎,將彎刀架得更近了些,眼看那泛著銀光的刀刃便要割到非歡那白皙的脖子了。
鳳衍瞪他:“翌都,不要傷著她。”
翌都架著非歡湊近他:“殿下放心,老頭子有分寸的,如若不這樣做,今日你我怕是走不了了。”
“你們把她放了,本王就放你們走。”鳳扶蘭的聲音傳來。
翌都淡淡的一笑:“毓王可真會開玩笑,放了她,我們豈不是成了你的甕中之鱉。”
鳳扶蘭臉上寒光籠罩,大手一揮:“打開城門,讓他們走。”
一旁的阮世開猶豫著上前:“殿下,他們可是陛下一心要捉拿的上荒餘孽,不能就這樣放他們走啊。”
鳳扶蘭冷眼一掃:“本王說打開城門,放他們走。”
良久,城門“轟隆隆”大開。翌都一隻手拖著鳳衍,一隻手挾持著非歡,鍾則早不知在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鳳衍的身邊,四人以一個極其怪異的姿勢走出了城門。
一出城門,鳳衍便腳步緩慢的走到非歡的另一側,深吸一口氣,抱歉地道:“對不起,我食言了,沒有保護好你,也沒法子帶你走。”
非歡抬起頭翻了個眼白:“我本來就不想走。”
鳳衍一窒,轉頭看著翌都,兩人交流了一個眼神,互相點點頭。
非歡沒注意到他們,她剛剛一抬頭卻有了意外之喜,她一眼就看到了正遠遠地站在城牆上的魏朱和青葵,魏朱眼神尖銳,很快便捕捉到了她的目光,遞給她一個眼神,兩人眼神一對,非歡便趁著翌都戒備鳳扶蘭的那一刹那,腳下用力,狠狠跺在他的腳趾上,翌都一時不察竟被她得逞了,腳下立馬傳來一陣刺痛的觸感。
然而,翌都也不是吃素,他假借手上一滑,彎刀差點刮在非歡的脖子上,非歡雖沒被刮到,卻也被嚇了一大跳,一聲尖叫,強撐著身子借機往後一倒,正好倒在一個人形肉墊上,肉墊腳下不停,幾個起跳便帶著她躍到了魏朱、青葵的身邊。
魏朱站在城樓上,振臂一揮在非歡脫險的那一刻大喊一聲:“放箭。”
立時四麵八方的箭矢如流星雨一般撲天蓋地的向著鳳衍、鍾則和翌都射過去,非歡看著那密密麻麻的箭矢有些害怕的閉上了眼睛。
其實,三人剛剛早已經挾持著非歡出了城門那道最大的關卡,此時隻要施展起輕功便已無法大礙了,隻見三道身影身形速轉,快速遠去,因此縱然身後的箭矢再多,他們也已經猶如魚入大海,龍出升天,再難尋覓其蹤跡了。
非歡看著散亂在地上的那些箭矢和鳳衍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下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該救的人救了出來,不該逃的人也逃走了,最後鳳扶蘭拍板,讓眾人先行隨他一起回毓王府。
雖然非歡曾先後幾次出入過南國的皇宮,但這還是非歡第一次去鳳扶蘭的王府。
在非歡看到鳳扶蘭的這座位於京都城中心位置的王府之後,徹底打翻了她以前看過的古代影視劇建立的王府印象。
什麼王府的富麗堂皇,奢侈華麗,這裏隻有冷硬的假山大石和空曠的練武場,什麼院落樓閣數不清,這裏堪堪數來才三個大的院落。
當時非歡等人是懷著對毓王府的美好憧憬跟著他走的。
站在門口時,眾人交口稱讚:“果真是親王府。”
非歡看著禦賜牌匾“毓王府”三個大字的時候,也覺得這真正是極氣派的,三個鎏金大字,龍飛鳳舞,氣勢磅礴,放眼整個南國,除了皇宮,便隻有這毓王府了,因為這代表了鳳扶蘭在南國第一親王以及未來儲君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