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頗為隱忍的出言詢問:“為什麼,歡兒。”
非歡側過臉,如果可能她也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他一再的口口聲聲喜歡自己,甚至還曾經承諾過不納妾,卻一直到現在還從未直接拒絕過他身邊的那些鶯鶯燕燕。
她暗自咬牙,她的性格就是如此,寧肯得不到,也不要得到了再失去。
“就算你真的想要拒絕我,至少也應該讓我知道原因吧。”鳳扶蘭看著她臉上的不自然,一張臉上寒霜蔓延,聲音也冰冷的可怕。
非歡看著他那個樣子,心裏也極為不好受,她低下頭,搓著衣角:“對不起,我心情不好,我想靜靜,你請自便吧。”狠心拒絕的話,她此時實在說不出來,還是先冷冷吧,說不定他自己會知難而退。
鳳扶蘭緊緊抿著嘴,目光深深的鎖住她,不放過她的一舉一動。
他看得出來,她的心中其實對他是有情的,可是為何?
他收斂了所有外泄的情緒,靜靜看著眼前的她,見她將頭低下又抬起看著一側的石獅子發呆。
他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他反複的在腦海中搜索身邊的人是如何去討女子歡喜的,結果自然是沒有。
他頹然的長歎一口氣,心底裏情不自禁的冒出一個聲音:不要逼她了,讓她,讓她靜靜吧。
“歡兒,本王這就走了。”
非歡低低的“嗯”了一聲。
鳳扶蘭想了想,又道:“兩個選擇,要不我留下,東西走;要不東西留下,我走,你選吧!”
非歡一時間被問得短路了,條件反射的答道:“你走。”
鳳扶蘭若冰霜的臉有一瞬間的瓦解,嘴角勾出一道長長的笑:“歡兒,你說什麼,我沒聽到。”
非歡脖子一梗,誰怕誰啊,她大聲的喊道:“我說,東西留下,你走。”說完一扭身子頭也不回進了門。
鳳扶蘭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照壁處,便手一揮,抬東西的人立馬跟著非歡進了宅子,而上荒門守門的人也都聽到了門主剛剛那如雷一般響亮的聲音,自然不會阻攔他們。
金彩、銀寶一看,甩甩手,跟著眾人進了門。隻是看著剛剛那一幕,她們真的很為主子那所謂的智商捉急。
第五日,非歡一大早就接到了來自京都某個大家小姐的帖子。
非歡翻著那張標記著玉蘭花的香箋,外麵居然沒有署名,隻用簪花小楷寫著:“上荒門門主姐姐親啟。”
非歡心頭狐疑,她實在想不起,她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妹妹。
好奇心一起,手上不停三下五除二將香箋翻開,隻見上麵的字跡清明雋秀,行雲流水,古人常說:字如其人,這筆字少了一份閨閣女子的拘束,多了份大家小姐的自在和灑脫。
非歡看的不由大讚:“可見這字的主人是個心思靈秀的女子,應該合我的性子。”
金彩、銀寶見她們的主子還假裝斯文起來,不由得捂嘴輕笑,連連催促她:“主子,快給我們念念,看看如此性情中人的小姐是哪位。”
非歡一目十行,看完之後輕笑出聲:“原來是上次在皇宮參加宴會時認識的那位小姐。”
金彩、銀寶眨巴眨巴眼睛表示她們內心的疑惑。非歡一人送了一顆爆粟:“瞧你們這記性,就是那位借我銀劍的小姐。”
“哦,是她呀,看著是挺不錯的。”二婢齊齊出聲,倒是被她們主子說中了,那樣的小姐確實還算符合主子的脾胃。
“那她說了什麼?”
非歡一揚帖子:“她說明兒個請我去她家的別院參加荷花會。”
二婢看著她齊齊眼冒桃心:“花會耶,主子,我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去參加過花會耶,你就答應了她吧。”
非歡將帖子放在紅木小方幾上,眉頭一挑:“本門主又沒說要拒絕啊!”二婢立馬高興的一蹦三尺高,站在一旁商量著明天應該如何打扮她們的主子。
非歡低笑一聲,這兩活寶。她的心裏不禁也有些期待明天的荷花會,屈指算來,她已經悶在這園子裏好些天了,伸伸胳膊,動動腿,真怕再悶下去就像外麵那陰沉的天一般快要發黴了。
次日一早,天氣格外的給力,一掃前兩日的陰霾,陽光早早的就從雲層裏跳了出來,將溫暖的陽光灑向大地。
非歡坐在梳妝鏡前,打著哈欠看著棱窗外金黃色的光暈,任憑金彩、銀寶折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