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荒安都長老死了。”
青葵一拍桌子:“嘿,我這爆脾氣,你這死丫頭,能好好說話不,不作你會死嗎?”
非歡嗬嗬一笑,她就喜歡弄點這種曲折啊,轉折什麼的,看大家都不買賬,她正色道:“最新情報,安都並非走火入魔致死,而是有人趁他走火入魔的時候借機殺害了他。”
鳳扶蘭唇角浮上一絲冷笑:“如此看來,上荒也並不如傳說中的那麼堅如壁壘,難以對付。”如果一個組織開始有內訌了,那麼它離死亡就不遠了。
魏朱裝腔作勢的搖著他新買的羽毛扇笑得深沉:“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那麼就注定會有爭鬥,爭鬥起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
非歡白他一眼,丟給他一個嫌棄的眼神:“能別出來丟人不?欠我的扇子錢還沒還了,什麼時候還?”
魏朱脖子一縮,低下頭撇撇嘴:“這沒天良的老大,死摳死摳,就一把破扇子,就一兩銀子,至於現在就催魂般催著還嘛。”
當然,懾於非歡的淫威他真的隻敢在心裏吐糟而已。
非歡也不理他,繼續趴在桌上分析敵情:“以我多年的經驗得出,一個組織處於新舊權利的交替之時,就是最為薄弱的時候,因為這個時候,組織裏麵的牛鬼蛇神都會冒出來,以為他們都可以分一杯羹。”
魏朱以羽扇遮麵,猶豫的問道:“所以,老大你是想要趁虛而入?你確定這不是上荒在向我們釋放煙霧彈嗎?”
非歡微笑:“起先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你們看這裏。”
她說著便從懷裏掏出一張小紙條,上書:“河水泛紅,隱有血腥味,聞之疑是人血。”
“平日裏修羅場也會死很多人。”小冰現身說法。
非歡點頭:“是,那時他們會如何處理屍首?”
小冰皺緊眉頭:“會有人專門扔到深山老林裏去喂食野獸。”
“所以,以前上荒的修羅場每天都有大量的人死,但是我們在外圍的兄弟卻從來沒人聞到過血腥味,可是這一次……。”
非歡揚揚手上的小紙條,又從懷中掏出其他的,眾人圍觀,無一例外都提到了血腥味和染紅的河水。
“如此看來,是因為他們這次屠殺的規模太大,場麵太亂,無人,也更加來不及去料理屍首。”鳳扶蘭總結。
“原來上荒這次死的不隻安都,可能是兩派或者更多派別之間的內訌。”
“什麼,安都死了?是上荒的那個老不死的?”一旁閉目養神的岑老頭似是從夢中醒過來一般。
可惜沒人理他。
非歡將茶杯和水果往他那邊推了推,繼續與眾人說:“那麼,我們的機會來了。”
“我們上荒將會派出精銳人員,暗地裏潛入到他們組織內部的外圍,你們南國朝廷便派出大部軍隊直接進山,裏應外合,一舉繳滅他們。”非歡說得興起,不由得有些口幹,鳳扶蘭一見她的眼神便知其意,連忙拿起身邊的青花瓷茶杯給她倒了一杯。
“茶有些涼,將就著喝。”
非歡輕輕搖頭,端起就喝,她向來都是這般,喝再好的茶都是一飲而盡,為此經常被青葵嫌棄,說她是牛嚼牡丹。清涼潤口的茶水讓非歡舒服的喟歎一聲:“啊,真舒服。”末了,看著眾人都在瞧她,連忙將茶杯放下:“後續的詳細布署我會直接跟小隊隊長說。”
鳳扶蘭低頭沉思,半晌抬起頭來,緩緩出口:“或許可以一試。”
青葵卻歪著頭打斷他:“但是從今兒個早上收到的情報上看,上荒的局勢其實已經被人掌控住了,如今派人過去,到那兒都需要六七日的功夫,豈非已失了先機。”
非歡其實也知道這個消息,但她是故意不說的,隻是因為她覺得若是上荒不滅,總有那麼一個強大的敵人老是想著要取她和小冰的性命,她就覺得頭上的脖子涼颼颼的。
怕他們沒有信心,她索性大手一揮,站直身子,豪氣幹雲:“縱然如此,也總好過他們十年磨槍,準備充分了之後來滅了我們。老祖宗不是說嘛,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眾人一聽,覺得她這話還真是在理。
魏朱執扇輕搖,幽幽的問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誰本事那麼大,這麼快就將上荒控製住了。”
“如果上荒易主,那人極有可能就是淮南王世子鳳衍。”鳳扶蘭凝眉吐出那個名字。
“鳳衍,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啊。”岑老頭將水果也吃完後,再次不甘心的加入了話題。
非歡看著桌上杯盤狼籍,沒好氣:“瞧你老的記性,不就是那個跟我們一起進入惡魔穀曆練的人羅。”
“是他,老頭子想起來了,他心性已變,做下這些事不足為奇。”
鳳扶蘭見說得差不多了,便叫過既鶴讓人上菜。非歡一看更漏,大聲叫嚷:“呀,都他娘的未時了,餓死老娘了。”
眾人一聽,頓時覺得五髒六腑都在唱空城計了。岑老頭看著一盤盤端進來的美食佳肴,心裏隻有兩個想法:終於可以上菜了,終於可以吃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