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歡讚許一笑:“的確,副門主的話便是我的意思。”
鳳樞靖眉頭緊鎖,想要冷哼一聲,卻發現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會買他的帳的,他隻得微微咳嗽一聲,示意坐在旁邊的鳳扶蘭接過話題。
鳳扶蘭何等聰明,眼見他的好父皇沒有轍了,這才轉向非歡:“上荒門號稱可以解決任何人的煩惱,既然門主手下的門人沒有義務參與到這場戰爭,那麼……。”
鳳扶蘭停住話頭,轉向鳳樞靖:“不如就將這當作一個委托,就當我們南國皇室委托他們上荒門與我們合作,共同消滅上荒的那群惡鬼。父皇,歡兒,你們意下如何?”
非歡心下一喜,掩下眼眸,假意思考。
鳳扶蘭看著非歡這個表情,就知道她又掉錢眼裏了。當下又湊過去與鳳樞靖商量:“父皇,據兒臣所知,以往上荒門接的任務或委托,都沒有此次與我們合作的這般危險,你看價錢……。”
南國皇室富甲四國,豈會缺錢,鳳樞靖大手一拍:“隻要能將他們消滅,金子銀子都不是問題。”
非歡與青葵再次對視一眼,對頭,這就是她們要的結果。她們早就用眼神交流好了,她這個門主用來擺身份,青葵這個副門主適當的時候出來抬價。
隻是沒想到風扶蘭如此上道,還不等她們使出招數,他就已經將棋路擺好,隻等她們下子了。
“既然如此,那就請陛下看看這張契書,簽上私章,然後把訂金付了。”
青葵站起身掏出事先準備好的合作契書,恭敬的遞給鳳扶蘭,示意他轉交給上座的皇帝。
鳳扶蘭早就已經見識過一次他們辦事的效率和作派,倒是沒什麼別的感覺。隻是身為一國之主的鳳樞靖卻覺得自己的權威被挑戰和質疑了,要知道他是九五之尊,金口玉言,一言既出,不論後宮嬪妃朝廷大臣,還是疆場將軍,在他麵前從來都是令行禁止。
而上荒門這一舉動無疑讓一向養尊處優,身居高位的他覺得分外沒有麵子,他隻覺得心中突突的打著彎,眼看便要暴跳如雷,但是想著上荒惡鬼的惡行,又強行壓下心裏翻滾的怒火,隻是握著麒麟玉鎮紙的手指骨節分明。
非歡眼賊尖,一看金主要動怒,立馬就安撫道:“陛下放心,我們上荒門辦事最是靠譜,這個毓王殿下一直與我們合作應該是十分清楚的,隻要這份契書一簽訂,就說明我們的合作正式生效了,那麼我們一回門裏就即刻調派人布置下去。”簽了這個契書就說明他們之間確實是合作的關係,如若不簽這個契書那麼二者就會變成隸屬的關係,隻是不簽契書就想她上荒門為他賣命,門都沒有。
鳳扶蘭眼帶暖意的看向非歡,但在看向皇帝時又漸漸轉冷,他靠坐在太師椅背上冷冷看著皇帝一番作態,半晌才輕聲勸慰:“父皇應當知道,上荒惡鬼一日不除,我南國皇室一日無法安枕,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兒臣以為父皇理應快些下決定才是。”
非歡眼見鳳樞靖神情有所動容,立馬加了一把火:“陛下想必不知道,上次我們在救毓王殿下時,曾經一舉擊殺了他們的一位上荒長老,據消息稱上荒的殺手都稱他為扈都長老,而且我們還一度重傷他們領頭的安都長老。”
鳳樞靖虎軀一震,上荒安都,是他,就是他在自己發出招安文書後,帶著惡鬼殺進皇宮帶走了他的嫡長子,又在以後連續謀害他的皇兒,他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非歡看著鳳樞靖的麵容完全被仇恨覆蓋,知道自己的話起了大作用,又再接再厲:“陛下何必遲疑,在下的門人昨日來的線報,那上荒的安都長老傷重如今仍未出關,在下私心以為此時正是大好時機,趁他病,要他命。”
鳳樞靖將那滔天的恨意收回,眉眼輕舒:“好,朕就破例一次,給你們這個顏麵。”話落,便取出私章,落印於契書上,白紙黑字間,紅章格外的顯眼。
“陛下(父皇)英明。”三人齊齊起身拱手行禮。
“另外,以後南國皇室這邊的事宜朕一切就交給毓王全權處理,隻要是事關繳滅上荒惡鬼的,不必事事請示於朕了。”鳳樞靖揉著脹疼的腦袋有氣無力。
每次一想起那些惡鬼,他的精神就十分不濟,他希望下次再聽到關於他們的消息時,是他們已經被盡數繳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