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長老到來(1 / 2)

神奇的是,那水在幾人踏上去後仿佛凝固了一樣,任憑幾個人踩在上麵如履平地走了過去,連鞋子的鞋麵都不會沾上一絲水花。

鳳衍帶著麻木的神情從船上走下來,長老們來了,這裏就沒有他什麼事了。他現在要做的事就是去迎接他們,然後聽候這群殺神的部署,等他們將自己的過失挽回來。

“安都,扈都,翌都。”鳳衍同鍾則按次序依次拜見過諸位‘上荒’的長老,幾位老人稱呼各異。

按照南都密語,安都是“最長者最有智慧之人”,扈都是“博獵善戰者”,翌都是“窺破天機之人”。

一位安都長老,兩位左右扈都長老,一位翌都長老。上荒曆經戰火僅存的中堅力量,也是黑暗裏存在的最隱秘最強大的鬼魅,出手翻雲覆雨、能左右天下格局的人。如今盡數歸於此處,為其使命召喚而來。

鍾則走上前,沒有行禮,而是直接跪了下來,以頭觸地。用最直接簡單的方式表達了他的慘敗和蒙受的恥辱。

兩位還穿著甲子戰衣的扈都長老心痛的扶起愛徒,安都長老不為所動。隻定定的看著鳳衍,看得他深深低下頭去。

“吾有負所托,放走餘孽鳳扶蘭及同黨,令手下重傷。該重罰之以抵其罪。”他說著,卻並沒有像鍾則那樣跪地行禮,隻是拱手行禮。

“流連南國數月,連一人命都取不得。何能之有。何能馭使利劍,將那逆賊斬下皇位來?”

安都長老出口咄咄逼人,直指鳳衍痛處。

“亡帝顏麵,毀於一旦。”

“封鎖江上十裏水域,拉上鐵網。務必不讓他們逃出封鎖便是。”

之後,安都沒有理會鳳衍,直接對著一眾手下發布了一係列的命令。

那些人原本就是上荒的,自然對於安都的命令是言聽計從,幾乎是他的話音才一落下便已經馬上行動了。

看著眼前的這個情況,鳳衍隻是很冷漠的沒有任何反應,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和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一般。

扈都長老們看起來對安都長老的暴怒甚是不解,隻想著息事寧人。

鍾則的左手腕血流如注,如果不及時醫治怕是難以再揮起劍來,怎能叫他們不心痛?

這可是他們花費了多少經曆才培養出來的徒弟,現在居然變成這個樣子,對他們來說簡直是一個非常巨大的打擊。

鳳衍低著頭,不讚同也不反駁。

“傳令下去,即刻拉網封鎖周圍二十裏江域,所有船不得通過。”安都似乎覺得之前發布的命令還不夠,再一次的下了另外的一個命令。

“這樣恐怕會令王都中的力量有所察覺。”鳳衍宛如憑空被打了一記耳光,猶豫著開口道。

安都長老的意思不可反駁,卻分明透露出不再信任他能力的意思。

對鳳衍來說即便不會生氣,心裏依舊是會覺得有些不舒服。

“吾四人自半年前分赴漠中北國南國幾地,已盡數掃除障礙。”

安都長老餘怒未消:“潛伏數十載為一日榮光,汝當不負所托,洗清亡帝餘冤,豈料競放任自逐,流連數月不得捷報,有辱鳳氏正統皇室血脈!”

鳳衍如蒙受奇恥大辱般俯下身跪地:“吾輩子弟繼承正室遺統,逆賊奪位鳩占鵲巢占我河山,當清除餘孽登位以彰皇室尊榮。日裏夢裏,念念不敢忘之。”

安都長老卻沒有任何的表示轉身離去。

這種沒有將鳳衍放在眼中的表現,讓他覺得很無奈,也是苦笑不已。

左右扈都長老正查看鍾則傷勢。

“線用著可好?”他察覺身後翌都長老在問他,想起白天船上發生的一幕幕情景,他伸出雙手,任由血痕遍布的手背和齊齊斬斷的絲線暴露在翌都長老麵前。

翌都長老在長老中脾氣相對和順,常年一襲灰袍。頭發斑白稀疏,比起常年當殺神的扈都長老們和一身戾氣的安都長老相較和氣淡然許多。

鳳衍體質虛質極寒不適合習武,翌都長老便親自教會他馭使絲弦,隻是仍然不得精進,才依照翌都長老的囑托去借練習琵琶彈奏樂曲來平和心境感受絲弦。其實他擅長玄學道法,醫術兵器權謀之法之流僅為輔助而已。即便如此也能達到爐火純青境界,不可不謂之神。

果然,鳳衍感到翌都長老意外的歎息一聲,然後一隻蒼老的手輕輕撫過他手上傷痕,所到之處結起的血痂都加速凝結,然後露出傷疤來,隨後飛速淡化,恢複素白的本相。

“此事無須向安都提了。”他抬起頭望見翌都眼中眼神一閃而逝,意味深長道,“或許,他已知曉。”

在他看來,其他的人都可能不知道,但安都卻絕對是一清二楚的,他總是能夠知道很多別人都不知道的事情,這一次肯定也不會有任何的例外。

他這樣說了,其他的人自然也不會有任何的意見,照辦便是了。

漆黑的江麵上白霧彌漫,一群群身穿蓑衣的影子乘著小舟出發,船後拖著一束束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