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得他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準備連夜動身,連一身道士職業裝都沒來得及換就躲到了其中一輛馬車裏,可惜時運不濟,被進車的男子強迫做了拋物線運動。
“哦。”非歡看看後麵馬車裏一聲不吭的小冰,縮回腦袋補覺去了。過了一會兒又像想起什麼似的鑽出來:“你可以去坐後麵的拉貨的馬車。”
又走出幾裏,車隊出城走上官道。速度忽然慢下來,半天也不見向前挪動一分。
“主子,有一支車隊在跟咱們爭路呢。”
金彩小聲來報告。原來他們這支車隊從城南過來要出城,城北也正過來一支車隊。
官道隻有一條,可兩支車隊都想先出城,一時局麵僵持住了,半天也沒分出個結果來。
“什麼?”非歡摩拳擦掌,正好她隨行帶了不少武師和保鏢兼打手,打起仗來不會吃虧。
又想起來這是官道,喊打喊殺似乎也不好,於是把金彩叫過來耳語幾句,這樣那樣,金彩聽完領命而去,
不一會兒,後麵貨車上的魏朱被叫了出來。
他大搖大擺走到車隊前麵,果然還有一支規模差不多的車隊在分叉口停著,兩邊的領頭馬車都停在官道上,恰好整條路都被塞滿誰也過不去。
“我說——大路——通天,這個——各走——一邊。這邊的朋友給我們個麵子讓我們先走,大家圖個和氣,不要傷了麵子。”
對方車隊裏出來一個侍衛模樣的男子,也照模照樣喊道:“我家主人有急事出城,耽擱不得,還是你們讓讓路吧。”
“我們有病人急著出城去看病……”確實還有病人,魏朱理直氣壯的想,二話不說把自己扔出來那人,一準是腦殘,喚的可是頸部以上癱瘓的重病。
“我們這邊有人得了急病,也得出城去就醫。”那邊派出的代表既鶴不甘示弱,編瞎話誰不會,主子那裏催得緊,要趕在日落之前出城去,他也就不吝於跟對方費下嘴皮子功夫。
“我們這邊有孕婦,要生孩子!”
“我們這邊…….”既鶴一時語塞,他們沒有孕婦。
倒是有兩個身份高貴的王爺,但是不能讓對方知道,隻能咬牙切齒的從嘴裏蹦出幾個詞:“我們這裏有人快死了……”
魏朱嘴角一翹:“我們這邊有死人,兄弟,死者為大啊。總得讓人家早日安息吧……”
於是爭論誰先過路的問題就成了一場毫無疑義的比誰最慘的嘴炮,既鶴完全無力招架,不僅氣血上湧。
“你們不要不識好歹,我們可是為王爺辦事的!”
“王爺…….哈哈哈……”魏朱捂著肚子快要笑趴了:“我們車隊還是公主儀仗呢。”
“既鶴。”有男子輕飄飄的聲音從馬車裏傳出來,既鶴聞聲一震,鳳扶蘭已經施施然鑽了出來。
先瞥了魏朱一眼:“你家公主殿下在何處,請她出來一敘。”
魏朱一愣,隨即想起這人他認得,南國來出使的七王爺,整個北國官場交際圈的紅人,自己還在人家驛館門口招搖撞騙過。不會吧,還以為那人隻是說說的,真是個王爺?
“呃……”他隻得裝出一副努力摸索,手在眼前揮舞的樣子:“公子說什麼,恕老朽沒有聽太清楚……”
“不是說你們是公主的儀仗嗎,那就請公主出來一見吧。”鳳扶蘭氣定神閑道,他料定
對方車隊裏當然請不出一位公主,北國公主倒是有幾位,此時也當然不會出現在這裏,對方一拖再拖,浪費的時間連三支車隊恐怕都過去了。
“啊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魏朱已經翻著白眼轉過身往回走,無視我無視我無視我…….
“什麼?!”非歡一拍馬車轅:“居然是他!”
她一手把小冰漂浮著的“你說的他是誰姓什麼叫什麼長什麼樣子我認識他嗎”的求知眼神按下去:“真是冤家路窄啊……”
非歡眼裏燃著熊熊的鬥誌:“哼哼……”
“讓他們先走。”
魏朱瞪著眼張大嘴看著大手一揮的非歡,難道這時候正確選擇不應該是衝出去跟對方單挑?
“噓……”非歡把手埋到嘴前:“就讓他們先走。對麵鳳扶蘭已經出來了,我要繼續保持神秘,這叫敵在明我在暗。”
魏朱看著神秘兮兮的非歡和“嗯你做什麼我都無條件同意”眼神的小冰,覺得自己一定是跟錯了隊伍,自己其實是應該去對麵車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