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話語在一瞬間猶如鋒利的刀刃,江宛枝的柔軟的心尖已是血肉模糊。
她強忍著眼中的酸澀,不忍再去打量眼前這個她無比熟悉的男人,隻垂著頭,長長的羽睫覆在眼臉之下,輕輕顫動著。
“隻要你撤訴,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緊握的拳頭又鬆下來,她眼中有著隱忍的倔強,一如當初顧承安第一次見到她時。
顧承安隻是笑,嘴角輕挑,冷漠又譏俏:“事到如今,你以為你身上還有我什麼想要的?江宛枝,有些時候,不要太高看自己。”
十七歲,他教導明亮的少女做功課時,也是這樣溫柔繾綣的聲線,輕聲喊她:“宛枝,有時候這類題型也可以嚐試另一種解法。”
那時的江宛枝一抬頭,就能看見二十幾歲年輕的顧承安,眉梢眼角都夾裹著清晰柔軟的笑意。
不能再往下回想了,江宛枝的心一點一滴地在淌著血。
“為了錢當了我這麼多年的情人,你不膩我早就膩了。”他靠在椅背上,鼻子裏發出了一聲哼笑,帶著嘲諷的冷然。
江宛枝渾身一僵,轉而,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再睜開眼時,早已沒有了方才的頹廢,她還是如同往常一樣,臉上有著明亮的笑意,幹淨清澈的眸子定定地盯著他,道:“我說了,做什麼都可以。”
一點風情從眼角掠起,江宛枝臉上漾起一個張揚的笑容,當真是明豔動人,顧盼生輝。
顧承安這才注意到,這一次她也依舊化了精致的妝容,性感成熟又得體,好似前兩天失魂落魄的人根本不是她。
江宛枝上前幾步,走到顧承安的麵前來,彎腰,胸前的春光一覽無餘。
她纖細白嫩的手指觸碰上顧承安的褲拉鏈,輕輕地一扯。
嘩啦。
江宛枝蹲了下去,揚起一張冷靜的小臉,卷發散落兩旁,嫣紅飽滿的唇瓣輕啟:“撤訴。”
“江宛枝!”他一把扯住了江宛枝的頭發,深邃如湖底的眸子掀起了一場風暴,顧承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麵對江宛枝,脫口而出的是毫不留情的話語:“這世間的女人不差你一個,我就算是隨便叫個小姐,比你好看的身材好的也多了去了。”
江宛枝隻是報之一笑。
唇角輕揚,她神采飛揚的眸子飽含某種譏俏的自信,“她們哪有我好?”
從十八歲起,她就一直是顧承安的枕邊人,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們就能知道彼此最需要的是什麼。
沒有人,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顧承安!
話落,江宛枝已經埋下頭去。
顧承安渾身的神經都已經緊繃了起來,感官上的刺激感讓他的呼吸粗重了起來。
手指還在她如同綢緞一般的發絲中,好幾次,顧承安都想要把她拉開,卻久久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