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飛速地在路上行駛,下了高速,進入普通大道,車速才慢慢地減下來。
項駱辭坐在後座上,閉著眼休息,看起來十分平靜。他的雙手交握,置於身前,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微微顫抖著。
沒有人發現,項駱辭的嘴唇越發蒼白。
約莫過了半個多小時,車子進入泉市範圍,在一處民窯旅遊區停下。
項駱辭緩緩地睜開了眼,有人從外麵開了車門,把他請下來。
他不為所動,隻是抬眸,淡淡地看著不遠處站著的男人。
夜燈下,男人嘴角掛著淺笑,雋秀的五官無畜無害,溫潤且友好。
他徐徐走過來,身姿尊貴得像一個貴族少爺,終於在車前停下腳步。
隨即,他朝項駱辭伸出手,“阿辭,歡迎你回來。”
“……”
項駱辭蒼白的嘴角抿了一下,收回冷淡的目光。
頌熾繼續彎著腰,一點都不介意他的怠慢。
良久,項駱辭才動了動腳。
他忽視頌熾的手,扶著車門走下。
他一動,雙腳差點軟下去,頌熾忙伸手纏住他的胳膊肘,敏銳地在他聞到了什麼,臉色頓時就變了。
頌熾往後一瞟,剛剛項駱辭坐的座位、腳下,都是血。
他抱緊項駱辭,發冷地看向保鏢:“他受傷了為什麼不及時進行救治!”
頌熾鮮少發火,更何況此時情緒來得急切且高漲,剛剛坐在項駱辭身邊的保鏢,才明白發生了什麼,就被頌熾一槍取走了性命。
消音槍並沒有發出太大的動靜,但其他人的臉色都已經變了。
項駱辭咬著牙,推掉頌熾的攙扶。
那雙冷漠的眼神,像在丟掉一個令他十分厭惡的贓物一樣。
頌熾不介意,再次扶住他的腰,對旁人吩咐:“立刻讓劉醫生到我房裏來。”
“是。”
項駱辭突然猛地抓住頌熾放在他腰上的手,他的手很涼,卻十分的有力,頌熾的手腕很快就被抓住了淤痕。
頌熾的身體不好,自從五年前在那場槍戰中死裏逃生,他的身體就落下了病根子,自後就不能受太中的傷,不能流血。
那些在別人看起來隻是輕傷,對他卻恐有性命之憂。
項駱辭救過他,當然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少爺!”保鏢欲上前。
頌熾抬了一下手,讓其他人都離開。
隨即,他借著項駱辭的這道力,緩緩地抱住了項駱辭。
項駱辭身體僵直,本能地推開他。
但頌熾沒給他機會,他死死地抱著他的腰,想要鑲嵌進骨子裏似的,哪怕他自己已經疼得冷汗津津,也不讓項駱辭推開自己。
“我找了你這麼久,給我抱一下吧。”頌熾幾乎沉迷地說。
他沉迷項駱辭的味道,沉迷項駱辭的一切。
“……”
最後項駱辭險些因為失血過多暈倒,頌熾這才找人將項駱辭抬進房中。
項駱辭的大腿中了一槍,子彈取出來後就沒什麼大礙了,但他失血過多,身體十分虛弱,醫生想給他換衣服,被他堅決地拒絕了。
他不讓所有人碰,一碰他他就會用力抵抗,一抵抗,腳上的傷口又會裂開。
醫生試圖給他打鎮定劑,卻反被項駱辭拚了力地將針紮向他,最後醫生被抬了出去。
頌熾無奈地捏了捏眉心,趕走了所有人。
房間裏,項駱辭坐在床頭,他腿上的傷口還在流血,頌熾試圖走近,被項駱辭狠狠地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