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今天你好好在家裏修行,切不可做些多餘的事情。”他看了一眼站在白卿卿身後的宮無傲。
“知道了,爸!”
白卿卿轉過身離開,眾人也都離開,白無痕站起來,對著宮無傲道:“你跟我過來。”
“爸……”
“放心,我不會吃了他的,你好好的去做你自己的事情。”
白卿卿就算再怎麼無理取鬧,也不敢在白無痕生氣的時候反駁,麵色為難的去看宮無傲,宮無傲眉目低垂,並不去看她,她心中微微一沉,滿臉擔憂的離開。
白無痕帶著宮無傲到了後院,蘇小陌悄悄跟了去,她這才並沒有躲在屋頂,而是躲在一處假山後。
白無痕大概並未想到會人偷聽,雙手負背,聲音嚴肅的對著宮無傲道:“明日卿卿要上台,你乃是她的行屍,自要為她搏命,明日你與她一同上台。”
白家術法本來就是訓練行屍的,宮無傲成了白卿卿的行屍,且還成了屍鬼,隻要宮無傲站上台,有些眼力見兒的人自然是不會上來比試的。
能馴化宮無傲的屍體,靈力自然不淺。
“是。”
“……”白無痕轉過身看著一身黑色西裝的宮無傲,若不是他一身鬼氣,臉色慘白詭異,他隻怕真的如白卿卿一樣把他當做當年的宮無傲了。
可他到底比白卿卿多活了那麼多年,看的開,他知道,這個邪祟根本不是當年那個術法天賦極高的宮無傲,不過是個靠著白家過活的行屍而已。
這種邪祟,怎麼能和他的女兒在一起,怎麼能辱沒了白家的門楣。
傳出去,說白家的女兒和自己養的行屍在一起,隻怕白家從此之後會淪為整個玄門的笑柄。想到這兒,他便覺得那個千好萬好的女兒唯一不好的地方便是未宮無傲著魔了。
自己的女兒就算做的再錯,他也不好多說,卻,這個宮無傲便不同,“你別仗著卿卿對你另眼相看,就真的當做自己是不同,你與白家那些行屍沒有什麼不同,宮無傲,宮無傲……你叫這個名字,當真是辱沒了這三個字。記住的自己的身份。”
白無痕鄙夷的說完這些話,轉過身離開。
宮無傲始終垂著頭站著,蘇小陌在假山之後,隻能偷偷的看著宮無傲背影,他似乎與這裏的嫻靜淡雅景色格格不入,如同在哪兒都不受歡迎一樣。
淒涼的背影,看的蘇小陌心裏難受的很。
她以往,宮無傲好歹也是一個屍鬼了,白家的人再怎麼樣對他的態度都會有所變化吧!誰知道他在白家竟然遭受這些待遇。
若不是親眼所見,她是真的不敢相信。
屍鬼再上一步,便是屍王,再來就是屍仙。
越涵璃一回到院子裏,就見兩個孩子探頭探腦的看著徐阡陌屋子的方向,“怎麼呢?”
吳琴拉著她的手,指著徐阡陌的房間道,“那丫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回來就哭得稀裏嘩啦,還說要走,現在這個時候,怎麼能說走就走了。”
玄門盛事,來的不僅僅都是玄門中人,那些邪修,還有些不幹淨的東西聽到消息都會吸引過來的,隻是他們都無法進入此地而已,卻若要出去,徐阡陌獨自一人如何能離開。
哭?
“我去看看。”
她走近徐阡陌的屋子,果然聽見裏麵傳來嚶嚶的哭聲,能惹她這麼傷心的,還能有什麼,當然就是宮無傲了。
她不用多想就知道。
她敲了敲門,裏麵的哭聲戛然而止,她推開門,看著床上擺放著許多衣服,徐阡陌正背對著她伸手擦著眼淚。
等擦完眼淚,還故作堅強的轉過頭看向她,“完了嗎?這麼快!”
越涵璃關上門,坐在她的對麵,她雙眼盯著徐阡陌紅腫的眼睛看,看的徐阡陌躲開她的眼神,“我……沒事兒,就是沙子進眼睛了。”
“宮無傲跟你說什麼了?”她問道。
“……”
“他是不是說絕情的話,譬如和你斷絕關係,譬如他不喜歡你,或者他要守著白卿卿之類的話……”一個男人想要一個女人離開自己,其實有不少的話能說的,可若一個男人要逼迫一個女人離開自己,必然就會說一些狠話。
“嗯。”
“你怎麼想?”
徐阡陌深吸一口氣,雙眼堅定的道:“他既然也不打算與我在一起,我又何必自作自受的纏著他。”她也不是那種離開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女人。
她能活著,也能好好的活著。
越涵璃點頭,“如果我跟你說,你這次要是和他分開後,大概再也見不到他了,你也要走嗎?”
“什麼意思?”徐阡陌驚到。
“他是個邪祟,他這副肉身算是偷來的,若是肉身的主人知道了,自然要來要走的。而他乃是邪祟,為世間所不容,自然也會飛灰湮滅。”她說的很平淡,並無任何誇張渲染,可徐阡陌聽了之後,久久不能平複心情,她咽了咽口水,“他,這個肉身已經用了這麼久了,又沒有人會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