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的聲音還在不斷的從話筒中傳出,蘇小陌沒有注意聽她到底在說什麼,而是全神貫注的看到廣告進入尾聲。
“大型話劇《蘭朵》登陸中央大劇院,為時三天,不容錯過!”
電視裏激昂的聲音介紹著演出訊息,同時屏幕上顯示出話劇公演的日期。
蘇小陌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為那日期就是本周四。
也就是說,三天後?
“喂?小陌?你還在聽嗎?”圓圓有些焦急的在電話裏喊叫著:“回答我啊!”
“啊啊?我在。”蘇小陌回過神,她坐回沙發上,看到話劇廣告已然結束:“抱歉。”
“你怎麼啦?”圓圓有些疑惑的追問道:“我剛才說的,你都聽到了嗎?”
蘇小陌眨了眨眼睛,她仔細思索著剛才的通話內容。
隱隱記得,圓圓好像提到了什麼人?
“唉,李子桓啊!”圓圓久久得不到她的回應,無奈的長歎一口氣:“剛才白說了那麼多。”
“他是誰來著?”蘇小陌後背靠著柔軟的沙發抱枕,抬手揉了揉眼睛。
“昨天送你回酒店的男人啊!”圓圓百無聊賴的用勺子,一點點的將蛋糕挖碎:“你別告訴我你沒有印象!”
“……啊?”若不是被這麼提起,蘇小陌真的要忘了那個男人的存在了。
她想起昨天,男人拿著雨傘、淋雨回去的畫麵,不由得感慨道:“那個奇怪的人。”
“你也覺得他奇怪吧?”圓圓將勺子猛地放回盤子上:“他居然是易嘉找來,幫忙找我爸爸的。”
“不是易嘉的手下嗎?”蘇小陌有些詫異:“怎麼會讓他送我回酒店?”
“誰知道?得問易嘉。”圓圓撇了撇嘴巴:“那個男人是靈媒來著。”
蘇小陌的心裏猛然跳了一下,她的眼睛瞪大了不少,語氣充滿驚訝:“什麼?”
“他自己說的。”蛋糕隻有三分之一還是完好無損的,圓圓猶豫著要怎麼解決掉它,省的傭人再苦苦哀求:“還拿走了我的麵具。”
“就那隻鼻子很長的麵具?”蘇小陌依稀記得,圓圓曾經一直帶著一副白色麵具,但是沒有記住那到底是什麼造型。
“不是鼻子,是鳥喙啊!就是嘴巴!”圓圓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蘇小陌挑起一邊的眉毛:“啊,是嗎?”
呃,這不是重點。
她抿了抿嘴巴,繼續問道:“那個男人拿走它幹嘛?”
真是的,那個男人叫什麼來著?轉眼就忘了啊。
“說是有什麼用處……”圓圓將托盤轉了半圈,還是想不到解決蛋糕的好主意:“這個不重要,你知道嗎?他還告訴我要遠離你。”
蘇小陌有點兒傻眼,她歪了一下腦袋,好奇的問道:“這又是為什麼?”
真是個奇怪的男人!
同時,安穩坐在車內的李子桓,突然皺了一下眉頭。
他揉了揉鼻子,但似乎沒有解決問題。
易子旭瞥了他一眼,有些納悶的挑起眉毛。
李子桓將身體稍稍朝車門挪動了一些,然後……輕輕地打了個噴嚏。
他看起來似乎很驚訝,雖然易子旭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而且這樣還不算完,明明打完噴嚏之後,他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什麼異常了。
可是他又從口袋裏摸索出一張黃色的正方形紙,使勁的摩挲了一會兒鼻尖。
易子旭詫異的看著這一舉動。
他認真的打量了李子桓,確認對方不是在戲弄自己。
李子桓旁若無人的用黃色紙張,擦拭完鼻尖後,便一臉平靜的扭頭問易子旭:“車上有垃圾桶嗎?”
易子旭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黃紙,眉毛不著痕跡的微微抖動,隨後搖了搖頭。
“那好吧。”李子桓將黃紙折疊數次,最後竟然折疊成了指甲那麼大小。
他又從上衣口袋裏摸索出來一個小小的塑料盒,將黃紙放了進去。
易子旭清楚地看到,那塑料盒裏應有了類似的折疊好的黃紙。
他忍了再忍,最後還是問出了口:“你這是在做什麼?”
“有人在討論我。”李子桓將盒子塞回口袋裏,奇怪的是衣服的料子明明很薄,但是放進去如此一個鼓鼓的東西,竟然看起來還是非常平滑。
“啊?”易子旭越來越無法理解,眼前這個家夥到底是在做什麼?
因為剛剛那個噴嚏,所以斷言有人在提及他?
還用那種詭異的黃色紙張,誇張的擦拭鼻子?
“易先生不太了解,我的體質很特殊。”李子桓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嘴角又揚起微笑:“常人的一舉一動,都影響不到我半點兒生活。”
他的語氣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但若是那些常人接觸不到的東西……我可是很靈敏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易子旭在腦海裏隱隱已經有了猜測:“剛剛討論你的人,其實不是正常人。”
李子桓嘴角的笑意加大,他懶洋洋的靠在座位的角落裏,表情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