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希瑤的身體,晃了晃,“不是的,你誤會了,我沒站穩。”雲策的目光在她滿是血的腳背停了一秒,很快的轉開視線。
“我說過的,從今以後你要替彤彤去承受那些事,來彌補你對她曾經算計她,傷害她的過錯!”他的語氣,很冷,毋庸置疑。
“所以,你要我怎麼做?跟這些男人睡覺嗎?”
雲策似乎沒有想到穆希瑤會這麼說,心髒,猛然顫了一下。
一把甩開她,指著一桌子的酒,“今天,你要麼就把這些酒都給喝了,要麼就把衣服脫了,讓大家好好欣賞欣賞,曾經轟動整個奉西市的那副人體*畫上的原型人物!”
包間裏的那些人當即興奮了起來,嗨叫,激動,甚至吹起了口哨,發出各種淫穢不堪的聲音。
再一次的,那件事情被提及,周圍一雙雙如狼似虎的眼神盯著穆希瑤,她的臉色煞白煞白!
穆希瑤拿起桌上的酒,毫不猶豫的,灌下去。
一瓶,又一瓶,她終於崩潰了,把酒瓶狠狠砸在地上,拿起玻璃片,對著手腕,這樣一劃......
穆希瑤的意識越來越渙散,雲策的臉在視線裏越來越模糊,那張臉,是憤怒的表情......
她感覺一雙有力的大手抱住了自己,甚至依稀聽到了他胸口傳來的有力心跳聲,讓她覺得如此的眷戀和安全。
那份安全感,與她十歲那年,被十二歲的雲策從海水中救起,抱在懷裏一樣,讓她覺得如此難舍和安全。
那份眷戀,是他十八歲的生日時,拉著她的手,約定一生的誓言,許下一場盛世婚禮,承諾給予她一世的保護,讓她格外依戀。
即便後來,她所有的風雨,都是他給的,穆希瑤也會想著,這個男人,他一定不是故意的。
她好想就在這個溫暖的懷抱裏,沉睡下去,耳邊卻忽然傳來一個模糊的聲音。
“流血過多,急需輸血,血庫存血不多,需要從其他地方調過來,加上病人已經懷有身孕,極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身孕?誰啊?
不是說她吧,雖然,她很想要一個寶寶,一個和雲策的寶寶。
但是,不可能的,她或許已經沒有做母親的資格了。
穆希瑤的世界,徹底陷入了無邊的黑暗裏。
......
穆希瑤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等到醒來的時候,麵對的卻是慘白的牆壁,刺鼻的消毒水氣味更是讓她一陣陣眩暈。
這裏是,醫院,還是沒有死成,他還是不會輕易的讓我死去嗎?
“少爺,她醒了。”
雲策聽見,轉過去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目光深邃的就像一條看不到盡頭的長廊,讓人琢磨不透。
穆希瑤透過窗戶,可以看到雲策的背影,他還在醫院嗎?沒有離開?
想著,雲策便一腳將門踢開,冰冷著一張臉進來病房。
“穆希瑤,你還真是好算計,一出出的苦肉計,累不累!”
累不累?心底遍地哀涼,穆希瑤無奈扯唇,她是真的想一死百了,這樣的日子,她是真的累了,怕了,不再奢望了......
“等你身體恢複了,立刻打掉孩子!”雲策的神色愈發深冷,將這個致命炸彈一樣的消息扔給穆希瑤,一下子把她炸的血肉模糊。
“什麼......打掉......孩子?”穆希瑤一震,難道自己懷孕了?
不可能啊,當初他把她囚禁在那個別墅裏的時候,就已經在身體裏注射下了他們雲氏集團研究的避孕藥。
雲氏是國內首屈一指的製藥集團,那藥一旦注射,至少五年內都不可能會懷孕的!
穆希瑤看著自己平坦的腹部,眼裏滿是驚訝,甚至,流露出一絲驚喜。
出於一種愛的本能,她伸手拉住雲策的衣袖,喃喃道,“雲策......這是我們的孩子......別打掉好嗎......”
“隻能怪這個孩子投錯胎了,母親是個惡毒無恥的人,所以,這個孩子,留不得!更何況,你也不配生下我的孩子!”
穆希瑤拉著雲策衣袖的手一空,眼睛裏帶著死寂一般的絕望,“雲策,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
“打掉這個孩子,我們從此再也不相幹!”
仿佛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斷了,生如死灰,大抵如此吧。
穆希瑤緊緊地閉上眼睛,淚水從閉著的眼睛裏不停流出來,隻覺得去腦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