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好點了嗎?”
救了她的男人的一聲關切問候拉回了她的思緒。
於微習慣性的皺眉,淡淡搖頭,“謝謝,沒事了。”
男人笑了,終於放心下來。他提了提手裏的醫藥箱,對著於微說道,“你先繼續在這裏休息,我把藥箱還給空姐。”
於微沒法拒絕,因為她還無法完全控製自己的身體。從小她身體就不好,剛生下孩子又被於安扔到了冰冷潮濕的監獄,落下一身病。
目送了男人的離開後,於微將視線落在身側男子的身上。雖然剛剛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但是意識還是在的,所以剛剛男人說那句話她全部聽在耳裏。
這個世上還有這麼冷漠的人麼……
隻是……
於微眯了眯眸,心下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她總覺得好像見過身邊這個男人。身畔的側顏與記憶中的合眼的男人漸漸重合,若仍是模糊的。
兩年前的容顏,她真的有些記不住了。
“先生。”
男人合上雜誌,挑眉看向於微,“嗯?”
於微癱軟在座位上,眉頭蹙起,有些猶豫的開口,“我們是不是見過麵?”
於微身子不適,所以說起話來底氣也很是不足。細細打量著男人的眉眼,於微很想伸手去摸他的眉骨,有些不確定的猜測起來。
“嗬……”
男人不疾不徐的整理著西裝上的褶皺,狹長的眸子略過於微虛弱的麵容時,多了一抹諷刺,“成渝救你,是送你來搭訕的?”
於微呼吸滯住,卻叫那個男人重新拿起了一份全英文的報紙瀏覽,全然沒有再理會她的意思。
於微扯了扯嘴角,這個男人以為自己是來搭訕的?
於微撐著椅子虛弱的往經濟艙走去,離開時回頭瞥了那男人一眼。這男人生的的確好看,渾身有種掩飾不住的貴氣,隻是,太過自傲了。
成渝回來的時候,見到的是空了的座椅。
成渝左顧右盼,手裏握了瓶藥,有些疑惑的看向一側專心讀報的男人,“咦?遲琛人呢?”
白遲琛展了展報紙,麵無表情,“不知道。”
“不知道?”成渝坐下,解開了領帶,笑著揶揄,“不會是你把人家趕跑了還不好意思說吧?”
“我沒那個興致。”
白遲琛眉頭下沉,神情冷漠。
成渝識趣的噤了聲,合眼休息。
飛機在梁城機場降下的時候,已是淩晨三點。於安從行李架上拿過自己的行李—一個小塑料袋後順著人群往出口走去。
夜已深了,帶來了些許的涼意。沒過多久,就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梁城本就是南方城市,現在又是梅雨季節,飛機能一路順暢的飛回沒有延誤就已經是大幸了。侯在機場外的出租車被乘客一擁而上的包圍,於微捏著黑色塑料袋沒有動作。
她站在原地發呆,也沒有搶車的意思。
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兒。
有車燈亮起,於微習慣性的眯眸。一輛黑車穿過細雨,掀起一些水漬,於微後退一步想去避雨,那輛車卻徑直停在了她的麵前。
車窗搖下,是剛剛在飛機上幫助過她的那個男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