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定的出差行程是一個星期,每次忙完了,譚舒雅都會去街頭走一走,希望能在街頭遇上爸爸或譚舒銘,可五天過去了,她沒有看到他們的絲毫影子。譚舒銘的電話打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沒有打通。

譚舒雅有些絕望了。

來到美國的第五天,出差的地點改到了紐約附近的一個城市格林威爾。

他們一行人開車過去的時候,王賢忍不住道:“預定的行程裏麵根本就沒有格林威爾啊,怎麼現在要去那邊?”

譚舒雅對此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大概是臨時決定的吧。有些事情需要去格林威爾談。”

忙完一天之後,譚舒雅習慣性又沿著街道散步。這次她學聰明了,知道看著點時間,也不會走的太遠了。

走出一段路程,站在一家餐館附近,見天色又快要暗下來了,譚舒雅轉身打算回去。餐館正好下班了,有好幾個打工的人從裏麵走出來。

譚舒雅沒有注意,抬腳往前走,走出去兩步,覺得有什麼不對,又退了回來,轉身,看到眼前站著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國男人,譚舒雅眼睛一熱,淚水頓時滾落下來。

“舒舒雅?”中國男人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爸爸!”譚舒雅立刻撲上去。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譚舒雅的父親譚維德。

譚維德笑著張開胳膊將譚舒雅擁進懷裏。父女兩人又哭又笑,抱了好一會兒才鬆開。

看著譚維德憔悴、蒼老的臉,白了一半的頭發,還有帶著厚厚繭子的手,譚舒雅的眼淚再次掉下來:“爸爸,對不起,是舒雅不孝,沒有留在您身邊孝順您。”

譚維德抬手擦掉她臉頰上的淚水:“傻孩子,人都會老的。這關你什麼事情。再說,我現在過的很好。”

天快要黑了,譚維德將譚舒雅帶回了自己在美國的家——一所破舊的房子裏。看著屋裏陳舊的家具,譚舒雅心裏更難受了。

譚維德泡了咖啡遞給譚舒雅:“舒雅,你是什麼時候出獄的?怎麼也不知道跟爸爸說一聲?還有,你怎麼來美國了?是一鳴告訴你的嗎?”

譚舒雅明白,譚舒銘什麼都沒有跟譚維德說。

譚舒雅捧著熱咖啡,笑著道:“爸爸,我剛出來不久。我這次來美國,是跟著公司裏的領導和同事一起來的。我來美國出差。”

說了一會兒話,譚舒雅問起譚舒銘。譚維德道:“你弟弟在附近的一所大學念書,學習比較緊,平時他都住校,周末的時候才會回來。”

父女兩人說了很久的話,也已經很深了,譚維德留譚舒雅住在這裏。譚舒雅答應了,拿起手機給顧秉謙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