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才剛剛結束工作。
“不累。”何枝淡笑一下,“在車上睡了一會兒。”
漸漸地,我的眼皮開始打架,思緒也開始混沌,但我仍舊執著地睜眼看他,不願意沉入睡眠之中。
我們都十幾天沒見麵了。
何枝疑惑地問:“蔚先生?”
“何枝。”我凝視他,說,“我想吻你。”
他怔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不過片刻後,他就恢複了往常的神情,大概以為我是病糊塗了,輕輕勾了勾唇,朝我湊了過來。
邊靠近,他邊像哄小孩子一樣,低聲勸說:“吻過之後,蔚先生要好好睡覺啊。”
在他快要吻上我的時候,我想起了自己病者的身份,微微側了側頭。
“不行。”我說。
何枝露出不解的神情。
我解釋:“……我感冒了。”
聞言,何枝彎眸,倏然湊近又冷靜又勾人地親了我一下,而後快速撤開,幫我妥帖地捏了捏被角。
“蔚先生放心。”
“隻要我親的夠快,感冒就傳染不了我。”
昏昏沉沉睡去之前,我想,我怎麼能夠不喜歡他。
————
我和何枝在一起兩年多。
這還是第一次,我們隔了一個多月沒有見麵。
我煩躁地扯了扯領帶,問司機:“還有多久?”
“快了快了!”司機師傅額頭冒起冷汗,連忙答了幾聲,“今晚的路有點堵車,大概還需要半小時。”
我幹脆扯開領帶,拿出了手機。
看出我的意圖,呂誠主動說:“蔚總,我剛剛跟嶽健溝通過,這個時間何枝先生正在參加殺青宴,不一定能看見消息。”
我涼涼看他一眼。
呂誠又說:“蔚總,不如先寫給何枝先生的殺青花束和祝賀?”
我收起手機:“已經寫好了。”
這麼重要的事,哪裏需要別人提醒。我早早就選好了送何枝的花束,寫好了殺青祝賀——如果不是怕何枝覺得厭煩,我倒是想寫得多一點,至少把自己度日如年的心情寫明白。
司機看出我的急切,緊趕慢趕,終於在二十分鍾後趕到了殺青宴的現場。
看著眼前的包房大門,我躊躇了片刻,轉而看向呂誠:“……有鏡子嗎?能看到全身的那種。”
呂誠:“……”
我:“有嗎?”
呂誠:“拐角有洗手間。”
我:“哦。”
整理衣服,理好頭發,確定自己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我推開了包房的大門。裏麵的十多個人頓時都朝我看了過來,我則一眼就看到了角落裏坐著的何枝。
他好像又醉了。
導演陳銘和製片人率先迎了上來,跟我寒暄。我沒心思理會他們,隨便回了幾句話,就走到了何枝麵前。
終於,我又聽到了那聲——“蔚先生”。
一如既往的疏離又溫存。
我情不自禁想碰碰他,卻因為風塵仆仆裹挾了滿身的冬寒,涼得他微顫了一下。
中間又有其他聒噪的人來搭話,我怠於應付,隻想帶何枝回家。他喝醉了酒,乖而靜地看向我,似乎我說什麼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臉這麼紅就別喝了。”我輕聲說,“走,跟我回家。”
然後就握住他的手,向外走去。
今年的冬天很冷,可來年春天卻會有好事發生,很適合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