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莫如深回房後,傳信給莫七,讓他調查一下從齊國瘟疫爆發後出現在自己身邊和父親身邊的所有人。
莫如深知道祁途在京都勢力很深厚,他總有一天就會找上自己。
但是沒有想到這麼快。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莫如深今晚突然夢到了父親。
夢裏父親滿身是血,掛在懸崖邊,一臉希冀的看著她。
“軟軟,救救爹,快拉爹上去。”
莫如深剛哭著把手伸過去的時候,他爹爹突然睜大了眼,驚恐的看著她的身後。
“軟軟快逃!”
接著,手一鬆,掉了下去。
“爹爹——”
莫如深在他掉下去的那一刻倏地驚醒,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喘著氣,摸了摸額頭,發現自己早已驚了一身汗。
她掀開被子,想要去倒點水喝,剛穿上鞋,準備掀開床簾的時候,就看見有一個人坐在凳子上。
莫如深一驚,一下子清醒過來,“誰?!”
那人見她醒來,竟直接起身,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莫如深渾身僵住,手迅速伸到枕頭底下,握住匕首。
那人越走越近,她瞧準時機,在那人手拉上簾子的那一刻,
抬起來,就準備紮下去。
“是我,如深。”
祁途眼疾手快的一把握住她的手,神色複雜的看著她。
“如深,你連我的身影也認不出來了嗎?”
莫如深手一頓,她眼睛瞥向別處,“你怎麼來了?”
祁途的眼睛緊緊盯著她,像怎麼都看不夠似得。
他壓下心底的澀意,“如果我不來,你是不是也一直不會去找我。”
“我......”
莫如深啞然,她一直沒有想清楚,明明知道當初,祁途也是無奈之舉,出於大局考慮,但是她怎麼都過不了自己心底的那道坎。
“你當時......為什麼要放火?”
“什麼?”祁途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莫如深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的將埋在心裏的話問了出來:“我說,你為什麼要放火把那塔裏的人都活活燒死?”
祁途苦笑一聲,“如果我說,那把火不是我放的,你信嗎?”
“怎麼可能,不是你,那是誰?”
“真的不是我,當時我發現你不見後,就急忙騎馬追了上去,回去的時候......就發現火已經快滅了。”
莫如深一愣,“怎麼可能,誰敢在你不在的時候放火,難道是蘇叔叔?不,蘇叔叔心軟,肯定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祁途搖頭,“真的不是我,如深,我知道你擔心那些病人,但是當時情況太嚴重了,每天都有新的患者出現,皇上那邊下了死命令,封城,但是如果直接封城的話,石楠鎮肯定會暴亂,那樣隻會有更多的人被感染,我不想見到這種局麵,隻好先將那先被感染的人關起來,那樣,總能保住剩下的人。”
祁途說到這裏有些不忍,“誰知,有人趁我去找你的時候,趁亂放火......”
莫如深眉頭皺,“那是誰?”
“我也不知道。”祁途將莫如深的手握在手裏,卻發現她的手心全是汗,再抬頭一看,額頭上都是汗,擔心問道:“如深,你怎麼流了這麼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