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莫緣一直想著要和魔尊斷絕關係,早點逃出去,但是具體實施起來,卻還是有點難度的。
此刻,被莫緣用簡單的抖衣術轉移了注意力,放棄了親親的鄔起捧著莫緣的衣服,愣了好久。
他明明是在發愣,臉上的神情卻過於淡漠,莫緣完全沒法從他那張臉上看出更多情緒來。
就這樣發呆了半天,鄔起再次長歎一聲,抖了抖手上的衣服,撣掉灰塵,再重新套在了莫緣的身上。
這回鄔起認真了許多,仔仔細細地理好衣領袖口,還為莫緣係上墨綠色的腰帶,掛上了一枚顏色純淨的翠玉。
他把莫緣裝扮得整整齊齊,最後卻打開了屋子裏的棺材蓋,控製著莫緣,讓其重新躺了進去。
莫緣躺下後,他還將莫緣翻折的衣角捋平,散亂的發絲整好,最後雙手撐著棺材的邊緣,好看的眸子目不轉睛盯著莫緣瞧。
他的眼眸深黑而幽深,像是一片小小的圓形星空,眼底裏沉澱著星光,格外的好看。可惜就是目光過於冰冷,讓被他注視的人,總是感覺到內外生寒。
莫緣還在鄔起的控製下與他對視,凝視著對方的眼眸,莫緣都有些入神了,腦海中一片空白。
“天色不早,緣緣想必也累了。”這時,鄔起突然說話了。
鄔起勾著嘴角的笑意,對莫緣說:“睡吧,再過一周,我就帶緣緣回你的師門,見一見你的師父師叔、師兄弟們,你這麼久沒回去,他們見到你,定是非常高興的。”
說罷,鄔起揮一揮手,控製莫緣閉上他的眼睛,緊接著又將莫緣的棺材蓋合上,他離開的腳步聲,也在莫緣的耳畔響起。
而莫緣聽到鄔起最後說的那番話後,空白的大腦頓時洶湧澎湃起來。
他無法開口質問,隻得腦內道:“花花,這家夥變態也就罷了,腦子是不是還被門夾了?”
“很有可能。”花花十分嚴肅的附和道。
“我這具身體的原主是被他殺掉的耶,不僅被殺掉了,還製成了屍身傀儡!絕對的血海深仇,竟然說什麼帶我回師門……他這難不成是想被我師門上下聯合起來圍毆嗎?”
花花繼續嚴肅道:“宿主,魔尊實力強勁,歸墟世界無一敵手,去你的師門也不一定會被圍毆,說不定……他是想去滅門?”
花花言之有理,莫緣竟有些著急了:“不是吧?這家夥是魔鬼嗎?殺一個不夠還要殺人家滿門?這這這……這能阻止嗎?”
莫緣可是社會主義好青年,殺人放火的事情他從來不敢想象,連新聞上時不時報道的刑事案件他都不敢多看,他總是更願意相信世界的美好之處,真可稱得上心地善良了。
此刻穿越到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歸墟世界中,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心裏很清楚魔尊鄔起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可到底沒有親眼見過對方的殺人畫麵,因此思想覺悟都不夠深刻。
花花卻做到了身為一個輔助係統的本職,一切為了保障宿主的安全和成長。
因此花花道:“魔尊非要去做的事情是不能阻止的,況且以宿主現在受製於人、不能自己的狀態,也無力去阻止。花花建議宿主不要強求,還是想辦法等候時機,盡早擺脫魔尊控製才好。”
發現莫緣腦海裏還是愁雲遍布,花花便安慰莫緣:“宿主,魔尊也不一定會真的去滅人家師門,我們往好的方向想嘛……魔尊帶你回去會不會隻是想炫耀炫耀:看,這是你門下弟子,被我殺了練屍……”
“啊啊啊!”花花的安慰毫無水準,莫緣尖叫不敢想象畫麵,“這不是炫耀,這是挑釁啊!我這個師門但凡有點骨氣,都不會容忍這種挑釁的好不好?魔尊真要這麼幹,他們絕對會打起來,但是師門上下誰也打不過魔尊,最後還是會被滅門啊!”
“呃……”花花沒話說了,弱弱道,“那……那我也沒辦法啊,宿主你還太弱小了,除非等兩個月後我拿到童禹大人的係統補丁,讓你修煉變強,這樣說不定有機會能從魔尊手裏保護好師門。”
“可是魔尊一周後就要帶你回去,而兩個月後我才有補丁,時間上根本來不及,更別說你要需要修煉的時間,那就更漫長了。”
花花說這話時竟然有些殘忍,它道:“宿主,你來到這個世界是為了尋覓主角或再造主角的,這才是你的主要任務,其他的事物或人都不重要,他們都隻是歸墟世界中的滄海一粟。”
“這話或許你們人類都不愛聽,但我還是希望宿主不要顧及旁人死活,專心完成自己的任務才是。”
莫緣的理智告訴他花花說的很對,可莫緣的良心卻怎麼也過不去那道坎,他想到了被自己害死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