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天拉著歐陽賜尚的手走到一旁,小聲地說:“DAVE,其實我覺得我們不拍婚紗照也是可以的,反正我都決定去N國把孩子生下來了再回來。”

“那媽媽看著你和孩子要給你什麼反應?”

“到時候再慢慢地和她解釋。”

“隨你喜歡,但是婚紗可不能退了。”

“下?那得多少錢?”李晴天吃驚地望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婚紗。

“沒事,我可以等到你有一天會穿著它來找我。”

李晴天抿了一下雙唇,她伸出雙臂摟著歐陽賜尚的腰說:“DAVE,你別傻了。你是知道我的……”

歐陽賜尚摸了一下她的頭說:“沒事,我願意等。”

兩人取消了拍婚紗照的念頭,歐陽賜尚便送李晴天回家了。方澤文躲在一角看著這一切,直到二樓的燈亮了又熄滅,他才在孤單的深夜裏離開。

接受了李晴天的辭職,公司很快就請到了一位剛大學畢業的男生過來接替李晴天的工作,而她即將要離職的消息也在不聲不響地傳遍了整個部門。

曾傑是第一個跳出來主動問李晴天的離職原因的,可是她總不能和他說真話,可在其他人的雙眼看來,李晴天的辭職是因為已經釣上了歐陽賜尚這位年輕有為的鑽石王老五。

他們愛說什麼那就是什麼吧,李晴天已經無力再去回應那些閑言碎語。隻是這位新來的年輕男生笨頭呆腦的,將來在方澤文的手下幹活,可真的是有夠難為他了。

李晴天漸漸地把手中的工作交代給他,可是每次阿森出來總會一臉委屈地坐在李晴天的身旁訴說著方澤文剛才是怎樣對待自己。

李晴天有很多時候望著阿森的神情,聽著他嘴裏的抱怨,慢慢地便覺得發現了自己的影子,過往和方澤文相處的兩年來的點點滴滴又再次浮現在腦海裏。

房子在放出去的一個月後也有了消息,中介回複有一位客戶願意花三十萬買了李晴天現在住的房子。同時那房客也不急著搬進去住,所以李晴天有了更多充分地準備去收拾行李。日子過得有條不紊,數著即將要離開的時日裏,李晴天突然地想好好地和方澤文道別。畢竟兩人相識相愛過一場。

今天是自己最後一天上班,李晴天依然是精神抖擻地回來,但在這裏發生的許許多多的事情,將來在N國的日子裏都是會回憶。阿森還是被方澤文罵得狗血淋頭地走了出來,李晴天笑了笑,她接過他手裏的文件,捧著一杯咖啡臉上掛著笑容去敲了敲門。

“進來。”失去了愛情的方澤文隻有拚命工作才能麻痹身上所有的傷痛。

李晴天把咖啡放在了桌子上,知道是李晴天過來找自己,方澤文心底裏還是感到開心,但他盡量地遏製住這種情緒。他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起頭望著李晴天,眼神和以前一樣,熾熱溫暖,卻又多了幾份憂傷和疲態。

李晴天不敢再正視方澤文的雙眼,因為她知道他專注的眼神是毒藥,因為她害怕自己的心會再次地動搖。隻是覺得他眼角的魚尾紋多了些,難道這些天裏他都睡不好嗎?人看上去也消瘦了些,難道他吃不飽嗎?

我究竟在做什麼?李晴天的內心對自己大聲地呼喊了一句,讓自己盡量地清醒。

她把手裏的文件遞給了方澤文說:“這份會議記錄我已經修改好了,也跟阿森說了是什麼原因被退回來,麻煩你再看看。”

“放下吧?”

“哦。”李晴天把手裏的文件放下,她依然站在原地沒有離開。

方澤文整理了一下領帶問:“還有事嗎?”

“再過幾天我就走了,我想和你約個時間談談。”

方澤文微微地怔了一下,這麼久來來這是李晴天第一次主動約自己。一直淡定的方澤文都顯得有些坐立不安,他稍微地動了一下身體,側過身瞄了一眼李晴天說:“嗯,好。”

李晴天心底裏暗喜了一下,嘴角微微地笑著說:“那今晚九點在中央廣場等你。”

“好。”方澤文又伸手整理了一下領帶。

“我先出去了。”李晴天轉身便走出了辦公室,方澤文一直注視著她離去的背影,直到門被關上了,他才醒過神。

終於到了下班,李晴天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再看了一次其他同事下班的情景,估計以後就再也看不見了,歐陽賜尚準時地從辦公室裏走出來,他笑著走到李晴天的身邊,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肩頭問:“SUNNY,走了,今晚你想要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