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請?”
“好啊。”
“你都不知道我想要吃什麼就那麼容易答應了?就不怕我等一下把你全部的家當都吃光光。”歐陽賜尚開著玩笑說。
“我們這種窮光蛋,吃了霸王餐沒錢給就洗碗唄……”
歐陽賜尚聽了心裏一樂便哈哈大笑了起來,自從方澤文拐走了李晴天後的好幾天裏,他都不曾那麼開懷地笑過。
“那我等一下開車過來接你。”
“你不是被吊銷駕照了嗎?”
“你不在的這幾天我都是自己開車。”
“你是活膩了,是吧?遇上交警我看你怎麼辦?”
“看到了交警我加油直接就衝過去。”
“你這個……”李晴天一下子對於歐陽賜尚也是無語了。
“好了,我現在就過來找你吧。”
“我在家等你。”
兩人都裝作若無其事地和平常一樣談話,好像各自心底裏的刺都拔得一幹二淨。李晴天換了一身淺綠色的連衣裙,化了一點淡妝便安安靜靜地坐在家裏等候歐陽賜尚了。
六點半準時的門外的鈴聲響起,李晴天拿起了手袋關上了燈便開門出來了。幾天沒見,歐陽賜尚打扮什麼的雖然都和平常一樣,但李晴天能從他的眼裏看出一絲憔悴和落寞,以及他現在看到自己微小的神情。
看著李晴天這麼注視著自己,歐陽賜尚把一條手臂放在門框上,微微地抬起臉問:“怎麼?現在看到我是不是開始後悔跟了ANDERW?”
李晴天低下頭淺淺地笑了一下便伸手關上了門,她對著歐陽賜尚攤開了手掌說:“車鑰匙給我。”
歐陽賜尚乖乖地把褲袋裏的鑰匙遞給了李晴天,兩人坐上了車,李晴天便啟動車子了。車停在了一家小小的火鍋店前,依然選擇了兩人都喜愛的麻辣火鍋作為晚餐。
歐陽賜尚拿了兩罐冰凍的啤酒放在桌子上,李晴天瞄了一眼說:“我可不想要醉駕被吊銷牌照,所以我不喝。”
歐陽賜尚又起身從冰櫃裏拿了一罐無糖的烏龍茶放在桌子上,李晴天便開心地打開喝了一口。老板把一盤大閘蟹和蝦子端了上來,他看了一眼熟悉的歐陽賜尚和李晴天便熱情地說:“兩位慢慢吃啊。”
歐陽賜尚細心地把一隻剛熟的大閘蟹撈了上來放在盤子上,他動手想要將它拆開卻被燙了一下。李晴天坐在一旁樂嗬嗬地笑著說:“你這個細皮嫩肉的怎麼拆?放一旁先等涼了再吃。”
“還不是怕你餓著……”歐陽賜尚喝了一口啤酒嘀咕了句。
李晴天也喝了一口烏龍茶問:“你真的要回去?”
“你和ANDERW和好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同時開口問,互相又相視了一笑。歐陽賜尚開口先說:“你先問。”
李晴天卻又失去了剛才要問的勇氣了,她再次低頭喝了一口烏龍茶。歐陽賜尚眼看螃蟹也涼了,他拆了螃蟹把裏麵金黃色的蟹膏和和肉挑出來放在她的碗裏順便也對服務員說了句:“這邊麻煩來一碗白飯。”
歐陽賜尚知道李晴天最喜歡的就是蟹膏拌白飯,李晴天紅著雙眼抬起臉望著歐陽賜尚說:“謝謝你,DAVE。”
歐陽賜尚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問:“不是該喊我叫哥哥嗎?”
“你可不可以不走?”
歐陽賜尚收起了剛才還在微笑的神情,他沉默地喝了一口啤酒說:“你是知道的,我喜歡到處去。”
“那是因為以前的你沒有家,可是現在你有了……”
家這個字對於歐陽賜尚來說是如此的陌生又複雜的存在。歐陽賜尚苦笑了一下把白飯倒進了蟹膏裏攪拌了一下便放在李晴天的麵前說:“我又不是永遠都不回來,隻是還想再外麵走走。”
“那你打算去多久?”
“時間不一定。”
李晴天知道他那顆非走不可的心是如此的堅定,也知道自己再多做挽留也沒有任何的作用和意義。還不如把握現在可以相處的時光,她也撈了幾塊麻辣凍豆腐放在歐陽賜尚的碗裏,因為他和自己一樣也是一個無辣不歡的人。
把喝得微醉的歐陽賜尚送回了家,李晴天正要轉身離開時腳邊不小心踢到了一樣硬邦邦的物體。可由於是關燈的關係,李晴天捂著還在疼痛的腳趾頭,單腳跳著過去打開了燈才發現歐陽賜尚的家亂七八糟,完全都不成個樣子。酒瓶、畫筆、畫架顏料全部都散落在地上,這對於一向愛好幹淨整潔的他來說太不可思議了。李晴天彎下身撿起了一隻用過的炭筆,很顯然這支筆是被人硬生生地掰斷的。李晴天再抬起頭看了看白色牆紙上亂塗亂潑的顏料,歐陽賜尚很明顯地就是發脾氣而不是進行創作,他究竟發生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