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天苦笑了一下說:“怎麼會了,都是公司的事。”
方澤文的臉由剛才尷尬的紅臉變成了一張冰冷的黑臉,李晴天知道這個男人的心思。他翻臉比夏天的風暴來得快,所以她已經想要起身離開了。
可方澤文一手便把想要起來的李晴天摁了下來,冷冰冰的語氣說:“現在就去把剛才這份文件給我複印十份,馬上!”
歐陽賜尚被方澤文氣勢也有所震懾了,他從來沒有看見過好脾氣、耐性情的方澤文竟然發如此大的脾氣。
李晴天更是被他嚇得差點膽子都掉了,她拿起了桌子上的文件負氣地走出了辦公室。
歐陽賜尚拉著方澤文走進了辦公室,關上了門現在就隻剩下他們兩人了。
歐陽賜尚率先冷靜地開口說:“ANDERW,你這是要幹什麼?”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不用你來插手。”方澤文一屁股便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歐陽賜尚雙手交叉抱在胸前說:“我是說過要你和公平競爭,可是剛才的你明明是無理取鬧。”
“她這個人就是喜歡這樣……”方澤文對於剛才對李晴天發脾氣確實一下子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隻是隨便地捏造了一個,所以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也是有些底氣不足。
“你這一輩子就是這樣,為什麼愛一個人你就非得要這樣對她?你就不能好好地不顧一切地愛一個人嗎?”歐陽賜尚丟下這一句話後便摔門而去了。
麵對歐陽賜尚的質問,方澤文的心也曾在無數個夜晚裏問過自己。六年前他也曾不顧一切的愛上一個女人,可最後她還是悄悄地離開了自己。麵對空無一人的房間,方澤文當時內心的無助和空虛,誰又能體會多少?
不顧一切地愛上一個女人?!方澤文深深地吸了口氣,他好像已經過了這個橫衝直撞的年紀了,或者更確切地說,他已經不想再受到任何的一絲傷害了,他害怕愛情帶來的痛苦。
《欲望的鴕鳥》,方澤文突然想起了梁敬賢曾經說自己就是那隻張小嫻筆下的欲望的鴕鳥。渴望藍天,渴望愛情的擁抱卻已失去了飛翔的勇氣。
李晴天雖然還不太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但今天還是按照歐陽賜尚交代的訂了兩張去N國的機票。
她拿著剛才方澤文要求自己去複印十份的部門開銷表敲了敲門。
“請進。”方澤文盡快地收拾好了臉上的所有表情,平靜地說了句。
李晴天把手裏的文件放在桌子上說:“ANDERW,這是你剛才說要複印的十份部門開銷表。”
“可不可以不要去?”方澤文語氣極其平靜,好像就像是在訴說其他無關緊要的事。
他過分壓抑自己的情緒,已至於李晴天根本就聽不出他一絲的挽留的意思,甚至還誤會他隻是孩子在無理取鬧罷了。她也學著方澤文平靜的語氣說:“我和DAVE隻是去工作,請你不要用你那肮髒的思想加在我們的身上。”
“你確定?”方澤文的粗眉往上一挑,根本就是不相信的語氣反問了句。
“一直以來都隻是你自己想太多而已。”
方澤文越說越激動,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認真地問:“你確定你對DAVE真的一點動心都沒有嗎?他那麼優秀!”
被人如此懷疑自己的真心,到底這一段愛情裏麵是誰最開始背叛的?是自己嗎?還是方澤文那一晚在E市對自己說今晚約了沈燕紅的話開始?
李晴天此時此刻真的想和歐陽賜尚兩人逃出N國,一分一秒都不想要再多看方澤文一眼。她忍住了心中想要爆發的憤怒,轉過身淡淡地留下了句:“ANDERW,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是那麼自卑可憐的一個人。”
李晴天說完便推門走出了辦公室,平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這一次不管方澤文用什麼辦法挽留,她都非走不可。
方澤文感到頭痛欲裂地坐在了椅子上,他雙手捂著額頭,腦袋早已糾結成了一團糟,不能再去思考任何的東西。
直到下班的時候到了,方澤文隱約地聽到外麵的動靜。他偷偷地拉開了窗簾,李晴天也開始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如自己估算的一樣,歐陽賜尚準時地出現在她的身旁,張開燦爛的笑臉,帶著李晴天走出了辦公室。
待到所有的人都已經離開了,方澤文才獨自下班但確實朝著李晴天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