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傑證了一下,劍眉微微地抽搐了一下,臉一下子繃緊了,小聲地說:“那恭喜你,我的好妹妹。”

說完了這句違心的話後曾傑反而顯得有些尷尬,他伸手抓了一下後腦勺說:“那個,晴天我先去忙了。”

李晴天當然知道他的心思,隻是不想拆穿,更多的是對於他的虧欠,於是給了曾傑一個台階說:“嗯,我的好哥哥。”

熬過了下班前最煎熬的十幾分鍾,李晴天趁其他人不那麼注意的時候拿著手袋偷偷地走去了檔案室。在檔案室裏待到下班後的十幾分鍾,確定公司基本上大部分的人走得七七八八了,自己捧著那束酒紅色的玫瑰花走出了檔案室。

走廊上確實一個人都沒有了,李晴天終於放下了心。突然,嘣的一下,李晴天好像在前麵撞到了一些東西。由於花確實是太大了,她將轉到自己身的另一邊,探出顆頭來一看,梁敬賢正摸著自己的額頭,眯起雙眼看著李晴天。

像是做小偷犯罪被人發現了一樣,李晴天緋紅著臉對他打了聲招呼:“梁經理,你好。”

梁敬賢看著她懷裏捧著的玫瑰花,這樣不環保的包裝,如此奢華的進口玫瑰,一看就知道不會是方澤文送的。

李晴天知道他在懷疑著自己手裏的花,苦笑了一下連忙解釋說:“梁經理,你千萬不要誤會。今晚我有朋友生日,這花是我們幾個人一起出錢送給我朋友的。”

“哦。”梁敬賢似懂非懂地回了句。

“那我先下班了,拜拜。”李晴天找到了個開溜的機會,趕緊地捧著花跑下樓。

而此時正在公司樓下等著的黎誌研在後視鏡看到李晴天出來了,也急忙地下車替她打開了車門,接過她手裏的玫瑰花放進車的後尾箱內,而這一幕讓正在公司二樓陽台的梁敬賢用手機拍了下來。

待李晴天和黎誌研坐上車後,他便啟動了發送機,一輛黑色的皇冠消失在遠處。

W市的方澤文才剛剛結束會議走出公司,雖然沉豔紅是很樂意說陪他去吃飯,可是方澤文還是了冷漠地拒絕了這隻飛撲過來的蝴蝶。獨自一人回到酒店的房間內,電話叫了一份商務餐,他疲憊地躺在沙發上,脫下了黑色的領帶,才剛合上雙眼又忍不住地從褲兜裏拿出手機看了看李晴天的照片。

這座城市對於他來說應該不算是陌生,但卻有一種空蕩的感覺,方澤文摁下了手機的一號鍵。

“ANDERW?”李晴天坐在黎誌研的身旁接了電話。

“吃飯了嗎?”

“嗯,正在和朋友一起吃。”

方澤文以為是她的幾個瘋瘋癲癲的好姐妹,也沒再注意地多問了,歎了口氣說:“那你慢慢吃。”

“ANDERW,怎麼你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很累?不舒服嗎?”

“沒事,我後天回來。”突然聽到李晴天這樣地關心自己,方澤文覺得此刻的心都暖和了起來。

“哦,我知道啊,機票我是幫你訂了回程的。”

“傻瓜。”方澤文寵溺地笑著說了句,如果她現在就在自己的麵前,他肯定會忍不住就想要抱緊這個少根筋的女人。

李晴天覺得他有些沒頭沒腦的,一時也沒想到給他什麼反應。酒店的房門門鈴響了,想必是外叫的商務套餐到了。方澤文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邊走向房門邊對李晴天說:“我的飯也到了,先掛了。”

“哦,拜。”李晴天掛掉了電話繼續和黎誌研一起共享今晚的晚餐。

服務員將套餐擺放好在餐桌上,方澤文一邊看著電視新聞一邊吃著咖喱牛肉飯。而手機咚的一下收到了一條短信,方澤文隨手點開一看,是李晴天捧著一大束玫瑰花走進一輛黑色皇冠轎車的背影,方澤文頓時放下了手中的勺子,將桌子上的那盆往外用力一推,盤子差點跌落在地板上。

手裏抓著的電話響了,方澤文有些不開心地接了電話:“喂?”

“ANDERW,是我。照片看到了嗎?”梁敬賢戴著沉重的語氣問。

“你拍的?”

“嗯,”梁敬賢回了句繼續說:“你現在知道她的真麵目了吧?也隻不過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

“有人送花,天底下有哪個女人不喜歡。”方澤文繼續為自己尋找著借口安慰自己。

“今晚李晴天是和那個小車裏的人去約會的。”

方澤文突然想起了剛才和李晴天的電話,心不禁覺得涼了一大半。梁敬賢在電話那頭小聲地喊了句:“ANDERW,你沒事吧?”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好好地在吃飯。”

梁敬賢就知道他這個人有什麼都喜歡往自己的肩上扛,他越是說沒事反而心裏越是為方澤文擔心。六年前他親眼看著方澤文深受愛情的傷害,如今方澤文好不容易願意打開心扉去愛一個女人,他害怕他會重複六年前的日子,自暴自棄,行屍走肉,遠走他鄉,用逃離來選擇掩埋自己內心的悲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