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越來越大,哄哄地拍打著屋頂,李晴天一下子感覺有些懵了,他是在向自己表白嗎?
方澤文睨著眼看著李晴天此時呆呆的表情,打從心底裏喜歡寵愛這個如棉花一樣的女人。如果可以,真想把她摟進自己的身體裏,和她融為一體,這樣便不用再受思念的苦。
他越是這樣不說話了,李晴天反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偷偷地看了他一眼。這樣的話被他輕而易舉地說出口,他一臉的平靜,他應該是開自己玩笑的吧?
“小麻雀幹嘛又不說話呢?”方澤文低頭輕聲地問了一句,伸出手指替她理了理濕透了的長發問:“難道那麼快便被雨淋發燒了?臉那麼紅。”
李晴天往後退了些說:“沒有,隻是覺得有些悶熱……”
“哦。”方澤文知道她現在的心肯定又是小鹿亂撞的不安,開了個玩笑問:“你有沒有聽過一首歌叫《RAIN》?”
“什麼年代的歌?肯定有事老掉牙的節奏吧……”李晴天取笑了他一句。
方澤文瞧了李晴天一眼,背靠在牆壁上小聲地哼著歌:“那時我們被困在路邊,世界不過是一個小小屋簷,你說如果雨一直下到明天,我們就廝守到永遠。Rain,fallinginmyheart……”
伴隨著滴滴答答的雨聲,聽著方澤文安靜地在自己的耳邊輕吟著的歌聲。這樣的歌詞和雨聲配搭得恰恰的好,李晴天的心情慢慢地放鬆了下來,不再是剛才那樣的拘謹了,反倒有一種雨後放晴的輕鬆感覺。
雨漸漸地停了下來,李晴天抬頭看了看布滿星星的夜空,將手伸出屋簷,雨停了。方澤文的心裏有些不舍,雨沒有下到明天。他從來也沒有那麼思念過一場雨,但是這一場雨的記憶會永久地烙心上。如果可以讓時間停止,他希望雨能一直下,這樣他的SUNNY就不會離他遠去。
“我要回去了……”道別的話始終還是由這個沒心沒肺的丫頭先說出口。
“我送你……”方澤文早已習慣了這一句對白,所以很輕易地便說了出口。一如既往地護送著她,保護著她。
“不用……”李晴天小步跨出了小小的屋簷說:“我家裏麵現在有客人……”
她的言下之意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自己和方澤文的曖昧關係,這樣的淺顯易懂的潛台詞,早已在社會上混得老練的方澤文怎麼會不了解。他將自己手裏的花和宣紙遞給了李晴天說:“收下吧,我隻送到你到路口。”
“你幹嘛像個小學生做錯事一樣的罰抄寫啊?字寫那麼難看,笑死人了……”李晴天接過那束小小的黃玫瑰和宣紙。
“你不是我的老師嗎?隻不過你這個老師太懶了,都好幾個月都沒有再來教我學中文了。”方澤文撒嬌著說。
被他這麼一提醒,李晴天才想起了自己剛進公司的時候答應教他學中文的事,心底裏有些慚愧不已。
“走吧,晚了。”方澤文往前跨了一步,手搭著李晴天的肩膀說:“如果你覺得不方便的話我就隻送你到路口,但是你自己一個人回去要小心,現在壞人多。”
聽著方澤文這麼窩心的話,自己還有什麼好氣的,李晴天低頭開懷地笑了一下,跟著方澤文一起散步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兩人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站在路口邊上,方澤文依依不舍地替李晴天理了理長發說:“你回到家後能給我個短信嗎?”
“為什麼?”
“怕你被人劫走了,我怎麼辦?”
“誰會把我劫走,我又不是什麼富豪的女兒。”
最起碼你在我的心目中是無價的,方澤文心裏暗想。雙手握著李晴天的雙肩,雖不舍得但還是狠下心來將她轉過了身,背對著說:“SUNNY,回去吧。”
“再見。”李晴天頭也不回地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了。
方澤文依舊站在巷子口,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消失在黑夜裏,而自己卻不肯遠去。
站在巷子口的另一端,方澤文抬起手看了看手表,估計她大概回去了,從褲兜裏拿出手機,關心的話還是他主動說出。
李晴天看到是方澤文的來電,鬼鬼祟祟地拿著手機走到自己的房間裏麵小聲地問:“喂?”
“到家了嗎?”方澤文轉身離開了巷子,獨自一人在熟悉的街道上走著。
“到家了,不說。”李晴天聽到樓梯口大概是媽媽上樓的聲音。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家被人打劫了,怎麼說話那麼不見的光似的。”雖然不知道她家裏來的到底是什麼客人,但說到底她才是這個家的主人,不至於要那麼小心的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