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是吃晚飯還是宵夜?!”李晴天負氣地回了句。

“看你今天下班跑那麼快,以為你又去酒吧了。”方澤文說出這些話時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小心翼翼地問,害怕會觸碰這個敏感的女孩。

“我到家了,拜拜。”李晴天沒頭沒腦地掛掉了電話,推門進家了。

方澤文知道自己不應該打這個電話,可就是忍不住地想要聽聽她的聲音,想要和她拌下嘴,知道她是否安好。

李晴天洗了個舒適的熱水澡躺在床上,卷縮著被子,合上了雙眼耳朵便卻仍然聽到歐陽鑫的聲音在回繞。

“抱抱他,如果他也不逃避那就是喜歡你了。”

腦海中的這句話在輾轉悱惻地徘徊著,李晴天歎了口氣,摁了下手機,淩晨的兩點十五分。我竟然為了這個男人而失眠了,李晴天真的覺得自己一點骨氣都沒有。也不知道是真的太累了還是真的困了,等到自己醒來時已經是早上的七點半了。

風風火火地換上了衣服,不施粉黛的李晴天頂著一頭亂發直奔公交車站。抬手看了看手表,離上班還有十分鍾,現在坐公交車估計也來不及了。心急如焚的李晴天左右張望著大馬路上是否有出租車經過,要不要給個電話曾傑讓他過來載我呢?可還是怕曾傑會不會誤會自己呢?李晴天有些猶豫地從手袋裏拿出了手機。

“上車吧!還看手機。”身後傳來了一把熟悉的聲音,還沒等李晴天回頭看清楚是誰,一道高大的黑影蓋在了自己的身上,方澤文輕摟著她的芊腰走進了轉彎處的一輛出租車上。

坐上了出租車,李晴天吃驚地看著方澤文說:“ANDERW?!”

“昨晚去做小偷呢?那麼晚才起來。”方澤文將手裏的一個飯盒塞到李晴天的手裏。

李晴天低頭看著那個白色的飯盒,上麵還印了個藍色的多啦A夢機器人,好奇地問:“這是什麼?”

“你的早餐,已經等到都涼了。”方澤文托著腮,斜靠在椅子上,扭過頭看著窗外的馬路特意不看李晴天。

李晴天將盒子打開,是一份三文治,那一天早上在他家吃過的三文治。

方澤文看了看車窗裏的李晴天,有些不開心地問:“怎麼?變涼了嫌棄啊?”

“沒有……”李晴天搖了搖頭,隻是他過分的關心覺得有些不習慣罷了。

方澤文扭過頭,斜視著李晴天不清不淡地問了句:“你肚子不餓啊?”

“餓啊。”李晴天有氣無力地說了句。

方澤文伸手從飯盒裏拿出了三文治,略為地彎下了身,靠近了李晴天一點,將三文治放在李晴天的嘴唇邊上問:“要我喂你嗎?寶貝?”

“不用!”李晴天一手奪過他手裏的三文治,坐正了身子靠在椅背上吃了起來。

方澤文滿意地笑了笑,繼續看著車窗外的來來往往的車流和一成不變的街景。兩人終於趕在八點前回到了公司打卡上班了。一整天的工作終於都結束了,李晴天還是趕在方澤文下班前自己就先跑掉了。

每天像是逃兵一樣的生活,李晴天真心地覺得有些煩躁了。大字型地躺在家裏的沙發上,看著空空的天花板,有時候真的在想自己到底不知道是在逃什麼?麵對方澤文這個男人,她沒有任何的辦法可以像對待曾傑那樣灑脫地拒絕。也沒有辦法像對待杜健那樣心底裏終究是存著些悔恨。對於他的感情很複雜,他是自己的上司,是一個優秀的男人,但他對自己的關心,李晴天甚至有些時候覺得自己不配擁有。他的擁抱是如此的溫暖,他的吻是那麼的強烈,可在李晴天的心裏,感覺卻是那麼的不真實。

在愛情麵前,她是個自卑的人。

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將還在胡思亂想的李晴天拉了回來,伸手接過:“喂?”

“回到家了嗎?”方澤文才剛進了門,一邊拿著電話一邊解開領帶。

“嗯。”李晴天不冷不淡地回了句。

“那……拜拜……”方澤文無奈地想要掛掉電話。

“那個ANDERW!”李晴天對著電話裏喊了一聲。

方澤文立馬將已經放下了的電話迅速拿起放回自己的耳邊:“在。”

“我想見見你。”李晴天憋足了一口氣說。

方澤文高興地笑著,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地約自己。可是他又要強裝鎮定地問:“好啊,在哪裏等?”

李晴天鼓足裏底氣一口氣地說:“等一下八點鍾音樂中央廣場等。”

“哦。”方澤文心底裏的喜悅讓平時伶牙俐齒的自己竟有些不知所措。

“那等一下見,拜。”李晴天匆匆忙忙地掛掉了電話,雙手捂著自己心髒的位置,從來沒有過如此強烈的心跳,她趕緊拿起杯子猛地喝下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