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多了說胡話了吧?!”李晴天沒好氣地從他的手掌裏抽回自己的手。
方澤文笑了笑,她總是這樣的後知後覺。方澤文繼續將那辣得通紅的鉗子放進自己的嘴裏,忍住盡量不呼吸,再次咬開了堅硬的蟹殼。
“你還吃啊?真不怕死……”李晴天知道這個男人決定了要做的事,是不管你怎麼勸他都還是會做到底的人。
方澤文拿著筷子一丁點一丁點地將裏麵的肉挑出來放在碗內,接著他又拿上了另外一隻,直到挑滿了一碗的白花花的蟹肉,他將碗裏的肉全部都倒在了李晴天的碗裏,又痛快地喝上了滿滿的一杯啤酒。
李晴天嘴裏含著一塊凍豆腐問:“你不吃?”
“你吃吧。”
“那你也吃吧。”李晴天趕緊地從鍋裏撈了些蝦子和凍豆腐放在方澤文的碗裏。
方澤文夾了一塊凍豆腐,神情自若地看著李晴天說了句:“這樣的我們像老夫老妻。”
李晴天連正在喝著的王老吉都差點噴了出來,瞪著圓圓的眼睛看著他,這個男人是喝醉了還是傻了?竟然說這些話一點也不害臊?
“跟你說說笑而已……”
“一點也不好笑……”
“還要吃蟹肉嗎?”
李晴天低頭望了望碗裏的那碗肉說:“不用了。”
“笨瓜……”
就這樣兩人一直吃著一直聊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度過了一個晚上,再從飯館出來時已經是晚上的十點多了。李晴天坐上了電動車,方澤文也坐在了車的後座上。
“我送你回家。”
“這句對白不是應該由我說嗎?”
“現在我有車。”
“那又怎樣?先去你家吧,看著你安全進了房子等下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那多麻煩啊?”
“走路的那個都不嫌麻煩,你怕什麼?快點開車,好冷。”說完方澤文便整個人爬在了李晴天的背上,雙手輕摟著她的細腰,頭枕在她的肩上。
“喂?!”李晴天動了一下身子。
“就靠一下,冷。”
李晴天回頭看了一眼此時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氣便開車往自己家的方向開去了。不知道是自己的懷裏的溫香軟玉太舒服了還是在酒精的作用,方澤文在李晴天的身上睡著了。
一會兒的車程,李晴天便回到了自己的家,動了動肩膀:“ANDERW,起來吧,我到家了。”
“嗯?!”方澤文緊緊閉著的雙眼依舊沒有睜開,沉甸甸的身體重量全壓在李晴天的背上。
“喂?ANDERW!”李晴天停穩了車子,轉身深處雙手摸著他兩邊的臉頰,將他的頭抬了起來。
在黑暗的路燈下,她能看清他那高挺的鼻子和豐潤的雙唇,粗粗筆直一字眉動了動,他微微地張開嘴說:“你看夠了沒有?”
嘴裏的酒氣隨著風緩緩地送到李晴天的鼻腔裏,被他這麼一問小臉頓時羞紅得像個番茄一樣:“你明明是醒著的,對不對?”
方澤文睜開了雙眼:“好夢都被你吵醒了。”
“你耍我?!”李晴天放開了雙手,方澤文幾乎整顆頭都差點要掉在地上了,他長腿一跨,下了車。
“你自己走回家去,我要回家睡覺了。”說完李晴天將車子鎖好停靠在自家門前,便從手袋裏拿出了鑰匙。
“SUNNY,我們明年見吧!”
在正開門的李晴天回過頭,看著身後那笑得如此開朗的方澤文,心中剛才的悶氣好像也是一掃而光,開心地對他說:“ANDERW,新年快來!”
看著李晴天安全地進了房門且點亮了屋內的燈,方澤文放心地離開了。李晴天洗了個熱水澡換上一身舒適地睡衣,躺在了諾大的床上,抱著棉被時她竟然在腦海裏想起了剛才方澤文抱著自己時的情形。有一股溫暖的感覺襲上心頭卻又很快地空虛了下來。
夜慢慢地侵上每個人的心頭,李晴天一覺醒來陽光如常照進自己的房內的地板上。床頭的手機突然想起,是媽媽的電話。
“早啊,媽。”
“晴天,今天寶佛寺裏的有個佛像要開光,你陪媽媽一起去順便求個來年的簽吧?”
“嗯,媽,我等下涮好牙就過來找你吧。”
“好咧,我等著你,聽說廟裏的簽特別準,真不知道你的姻緣啊到底什麼時候才來。”
“哎唷……媽,這些事隨緣啊……”李晴天對於媽媽長久以來的逼婚已經是心生厭煩之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