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看了眼四周後問道:“哦,對了爺爺,我剛才明明看到姬叔死了,還詐屍了,他現在人呢?”
爺爺“嗯“了一聲,似乎對茅三道口中的姬叔並不感興趣,漫不經心幽幽的回道:“剛才是你姬叔的魂魄作祟,不過已經被我收了,屍體也已經被我處理了。”
“哦。”
茅三道知道自己的爺爺茅大國是個陰陽師,爺爺既然說鬼東西已經被收了,他這才敢把懸著的心給放下來。
他再次環視了下屋內四周後問道:“爺爺,姬叔到底是怎麼回事?”
爺爺茅大國沒說話,反而自顧背負著手慢悠悠朝著門口走去,好像並不想回答茅三道的問題。
不多會,就已經踏上了那座樓梯。
看著爺爺的背影,茅三道忍不住鄙視了一番。
裝!
不就會點道術麼?
得瑟個屁!
切!
不過,
在茅三道心裏始終有個疑問,自小父母雙亡後,爺爺就帶他來到南浦市,兩人相依為命,而在他對這個世界有初步的認知時,爺爺的外貌似乎並沒有發生過任何變化,始終定格在40多歲的模樣。
更離譜的是,爺爺有時候還會莫名其妙不見蹤影。
關於這些事,茅三道怎麼也沒想明白。並且就爺爺不見蹤影這件事,他也多次化為路人尾隨跟蹤過,可最終都是跟丟後的喪氣而返。
“別說,爺爺長的確實很俊。”盯著爺爺偉岸的身姿,茅三道不自然地露著猥瑣的笑,“這身材,這長相,唉,不知道年輕時候禍禍了多少良家婦女哦。”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走!”
樓梯口的爺爺頭也不回的吼了一聲,這一聲著實把茅三道嚇了一跳。
“凶什麼凶!我這不來了嘛!”
介於爺爺的威嚴,茅三道從來不敢明麵挑釁,隻敢用一種幾乎隻能自己聽到的微弱語氣反駁一下從而達到自欺欺人的精神勝利。
“阿彌陀佛……大吉大利。”
見爺爺已經離開在樓梯口,他趕緊衝著姬叔屍體躺著的方向拜了拜,快速跟了上去。
姬叔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突然就死了呢?茅三道在心裏始終介懷姬叔的死。
他總覺得姬叔的死有些蹊蹺。
而爺爺,
對這次死亡事件表現的很淡然。
準確的說,
在他眼裏,就猶如……死了隻無關緊要地動物。
並且在密室裏,茅三道總感覺這書屋好像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簡單,處處充斥著莫名的壓抑。
直到他跟隨爺爺出了這棟屋子,心裏的這種感覺才消散了半分。
“爺爺,姬叔的死因你知道嗎?”
爺爺的腳程貌似每次都這麼快,二十五,六歲的茅三道,不得不用貼乎於小跑的速度才能跟緊。
“就死個人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茅大國沒有慢下來的意思。
肉眼可見,爺爺的腳步比先前更快了一些,很快就跟茅三道再次拉開了距離。
“不是的,爺爺,你沒發現姬叔死的不明不白的嗎?”茅三道趕緊上前拽住爺爺的胳膊,“我覺得肯定有問題!”
茅大國停下腳步看了茅三道一眼,眼神中透露著說不出的怪異:“哦?那你覺得有什麼問題?”
茅三道趕緊鬆開爺爺的胳膊,神色極其堅定的回道:“姬叔是死在密室的,我進去的時候,沙發是扣在地上的,還有幾根燭台也倒在一邊。
所以我在想,姬叔會不會是被人殺的?而沙發跟燭台就是姬叔跟惡人搏鬥時留下來的痕跡?”
“還有呢?”茅大國好像來了興趣,盯著茅三道似笑非笑地問道:“就這一個分析?”
“還有哭聲!”茅三道趕緊說道,“哭聲是不是就意味著姬叔有什麼冤屈?”
茅大國聽完嘴角微微上揚,冷笑了一聲:“我還以為你分析出什麼了不起的線索了!”
說完,他轉身繼續往前走去:“你怎麼確定沙發倒地不是死者突發某種疾病失控時的掙紮?
至於哭聲,剛才在密室裏就跟你說了,那是魂魄,人有三魂七魄,魂魄脫離身體後會做出什麼古怪行為都沒什麼好稀奇的!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孫子,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
“有些不對。”茅三道想了下,還是搖了搖頭,再次上前拉住爺爺的衣角,“爺爺,我總覺得這事……”
“夠了!”茅大國猛地甩開茅三道的手,臉色瞬間變得難堪,“這事就不要再說了。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哦……”
爺爺陰晴不定的性格以及陰陽怪氣地說話語氣,茅三道已經司空見慣,被訓斥了一頓,隻能緊閉嘴巴跟在爺爺身後不再言語。
到家後,茅三道甚至連“晚安”都懶得說,就趕緊鑽進被子裏呼呼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