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安歌三兩下鋪好床, 看著鬆軟整潔的床麵,暗暗給自己點了個讚。
很好,她又多掌握了一項技能, 距離風老提出的向她爹學習的要求更近一步。
阮千柔看著那張床, 半晌無語, “這就是你之前折返客棧的目的?”
“對啊, 我跟掌櫃的買下來了。”宴安歌幹脆回道, “我想著, 我們要生孩子的話, 還是要有一張床更方便。”
生孩子、生孩子……
光天化日, 朗朗乾坤, 阮千柔對宴少城主的厚臉皮歎為觀止。
宴安歌還在嘀嘀咕咕,“客棧的床不是很好,不過鋪上我臨時從家裏帶的被子,也勉強合用……”
阮千柔抬頭看了眼明朗的天色,打斷她道:“你確定要現在跟我說這等事?”
宴安歌卻沒懂她的暗示,她撲倒在自己剛鋪好的大床上,仰頭疑惑道:“我們來此不就是為這事的嗎?”
早點將那小混蛋生出來,阮阮也不用再被她折騰。
少城主心心念念的哪是什麼不軌企圖?她隻是單純地一門心思為生孩子做準備而已。
阮千柔被她理所當然的語氣一噎, 一時懷疑:錯的難道是自己?
宴安歌見她不動,心念一轉, 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家姐姐一向臉皮薄, 肯定是不好意思了。
她立刻解釋道:“阮阮放心, 我觀察過了,這裏自成空間,與外界相隔,那老華鬆就是守在門口也不會知道裏麵發生什麼……”
阮千柔差點被她帶到溝裏, 回過神見她小嘴還在嘚吧兒嘚,又羞又氣地一把捏住她的嘴唇。
宴·小鴨子·安歌一臉無辜地看向她。
阮千柔沒好氣道:“不是早說了草木之靈的孕育與常人不同嗎?你在哪裏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知識?”
宴安歌嘴唇動了動,沒能掙脫阮千柔的“鉗製”。
阮千柔也沒準備從她那裏得到答案,見狀又捏了兩下才放開手,道:“好了,別鬧了,我們先辦正事吧。”
宴安歌在床上翻滾了兩下,不依道:“我說的就是正事嘛。”
阮千柔對她的咕噥聲充耳不聞,一把將人拉了起來,抬眼打量四周——
這處空間不大,一眼望去生機盎然,但仔細打量後就顯得猶為詭異。
花開花落,草木生長,無聲無息,宛如千百年固定的景象。於生機盡處,顯出難以言喻的死寂。
雲老說他曾在此處居住過不短的時日,但阮千柔也沒有發現任何外人涉足的跡象。
而她們先前進入的洞口也不見蹤影。
若非從進來開始,阮千柔就感知到源源不斷的能量湧入,同源相近,令她明顯感受到木靈本能欣悅的情緒,她都以為她們被坑了。
不過這些能量雖然不弱,卻如無根浮萍般四下遊離,也遠遠達不到讓木靈降生的程度。
這空間中必然還有一個能量彙聚的中心。
阮千柔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這個聚集點找出來。
按理說,能量彙集之處應有異常,能被感知到。但這裏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阮千柔拉著宴安歌仔細搜尋大半天,快將地皮翻過來,愣是沒有發現什麼。
這裏的空間與外界不同,對宴安歌有所壓製。
宴安歌秉持著不讓“孕婦”操勞的想法包攬了大部分工作,這會兒累得滿頭大汗,氣喘籲籲。
她一屁股坐在自己鋪好的大床上,嚷道:“雲老不是說,等進了降生之地,就能自然而然知道要怎麼做嘛,我們怎麼一點頭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