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她拿了駕照之後,開的都是不下一百萬的豪車,也算是一件新鮮事。

鬱博羽坐上副駕,耿笑湊過去貼心地給他係好安全帶。

鬱博羽凝著她的動作,薄唇開合,“你再把我當成廢人,我會生氣。”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他的嗓音一直是溫和平靜的。

耿笑朝他笑了笑,“我隻是喜歡這麼做,別人我還不稀罕呢。”

鬱博羽目光停留在她唇邊的弧度上,想到剛才鬱商珩那模樣,心中瞬間閃過很多念頭。

喜歡一個人的話,是真的會不自覺地為之改變自己吧。

鬱博羽是看著鬱商珩一點點從孤獨的世界裏走出來,將耿慕接納了進去,為她變成了一個有血有肉,還能懟人的人。

鬱博羽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也發生了這樣的改變,等他意識到的時候,耿笑已經在他的世界裏。

她笨拙地小心翼翼地試圖用微薄的力量來幫助他。

事實上他不需要幫助。

他從來不是軟弱的人,否則在他沒了雙腿的時候就已經被擊潰了。

他是鬱商珩的小叔,事實上反而是他一直追著鬱商珩的身影在走,鬱商珩能做的,他也會做到,絕對不會落後半步。

漸漸地,他心裏就有了結,當初他想過將耿慕擄到身邊來看看,看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耿笑似乎看穿了他,還會阻止耿慕跟他見麵。

腿上一暖,耿笑已經將一條毯子覆在他腿上,隨後才發動了汽車。

鬱博羽往身後靠了靠,微微合眼,低聲問,“耿笑,跟我結婚麼?”

仿佛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開,耿笑猛地踩刹車,臉色也微微煞白。

鬱博羽啪嗒按開了安全帶,上身朝她傾了過去。

耿笑緊張得連忙空擋拉手刹,安全意識卻是印在腦子裏的。

下一秒,鬱博羽的唇就印在了她嘴角。

耿笑死死抓著手刹,此時完全是六神無主,“為什麼?”

“我設想了一下未來的伴侶會是什麼樣的。”鬱博羽停頓了一下,那雙深邃的眼眸還定定凝著她,“好像隻有你這樣的,我不會感到不適和厭倦。”

這不見得是多麼好聽的情話,在女生看來,或許會覺得他隻是想結婚了,剛好她又挺合適,就好像她身上完全沒有其他優點一樣。

但是耿笑知道,這就是鬱博羽啊。

他平時說話也不見得多好聽。

甚至第一次見麵時,他見過最狼狽,最自暴自棄的她,那時候他嘴裏也不盡然是好話。

然而那卻是他最坦誠的話。

他不喜歡跟別人繞彎子。

他說想跟她結婚,那也是真的。

耿笑眼淚啪嗒啪嗒地流,因為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刻,她就算發現自己已經喜歡上他,就算每天驅趕著自己要去追求他,但是卻沒法落實到實際行動上。

她心裏總會有一道聲音,小小的聲音,說她配不上鬱博羽。

慕慕當初將她拉出了一個泥潭,一點點將她衝刷幹淨,鬱博羽呢,他把那個泥坑填了,他還說你在舞台上走路的時候,特別好看。

也是那麼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話,卻讓她一直記著。

“好。”耿笑重重點頭。

鬱博羽不懂她此時的心情,不過卻一點點幫她將眼淚擦拭幹淨,“我不喜歡你哭。”

耿笑哭著哭著又笑了出來。

看吧,他就是這樣的。

鬱博羽重新係好安全帶,嘴裏說道,“你安心出國,婚禮我讓……我來安排。”

“要三個月,如果我想你了怎麼辦?”耿笑很少這樣袒露心聲,此時說完臉就紅了。

鬱博羽卻在認真考量她的問題,給出答案,“我去看你。”

耿笑抿著笑點頭,眼淚又滲了出來,在感情裏打直球,原來還是有收獲的。

——

網上的事情越傳越厲害,連鬱商珩和耿慕在醫院的同框照都出來了,兩人圍著一起看懷裏的小崽崽,實在很難不讓人想歪。

直到白胤然在網上發了一張寶寶小腳丫的照片,事情才塵埃落地。

“我操操操!我老公跟別的女人生小孩兒了!!是誰!!”

“哈哈哈哈,什麼鬼,這個反轉簡直了,說鬱商珩和白耿耿生小孩兒的要點腦子吧,怎麼可能一下子蹦出一個孩子來呢?”

“雖然知道是這個結果,但是有點接受不了白總當了爸爸,嗚嗚嗚那個女人是誰!”

“這個大烏龍,不過可以確定的是白耿耿和鬱商珩是在一起了,這黏糊勁兒,錯不了!”

“白耿耿是自掘墳墓嗎?剛剛有了好一點的作品就敢談戀愛,肯定糊逼!”

“愛豆就要有愛豆的亞子,不好好營業跑去談戀愛,別拍戲了吧!”

“看那些急眼兒的人多可笑,人家早就談了吧,而且她不是愛豆,她的粉絲甚至還想看她和鬱商珩談戀愛,你說好不好玩?”

……

寶寶照片帶來的熱度好一陣子才消去,不過耿慕和鬱商珩之間也相當於公開了。

粉絲嚷著想看兩人談戀愛的日常,然而這哪裏是能看的?

等耿慕進組拍完《月光城》,耿笑和鬱博羽的婚期也到了。

耿笑剛剛回國沒多久,但是鬱博羽已經安排妥當,她每天還是很清閑。

耿慕第一次參加婚禮,這也是她和鬱家長輩們的正式會麵。

在儀式結束後,宴會也開始了,風格偏西式,所有賓客身著禮服,一派奢華的靡靡景象。

耿慕之前接觸過鬱夫人,不過鬱夫人現在對她的態度不一樣了,看起來儼然已經將她當成了女兒一樣來看待,在婚禮宴會上頻繁帶她去跟長輩打招呼。

就連之前從未出席過這種場合的鬱商珩也被迫社交。

管嘉躲在角落裏喝著小酒,時不時跟過往的小姐姐喝一杯,別提多愜意。

說是婚禮宴會,但實質上也是一個大型的上流圈交流儀式,可憐的鬱總和小耿慕啊,全場就他們倆最茫然了。

看著還挺可愛的。

耿慕好不容易尋到了機會跑出宴會廳透氣,鬱商珩也跟了出來,不等她說話,直接牽著她的手就走,從她的角度還可以看到他微微抿緊的唇。

說來也真是,鬱博羽和姐姐早就溜了,留下一屋子賓客,耿慕感覺自己才是結婚的那個……

可太忙了。

“我們可以走了嗎?”耿慕還是問了一句。

鬱商珩已經將她塞到了車裏,“可以,小叔故意的。”

鬱博羽就是知道大家對他和耿慕感興趣,所以還將婚禮辦得這麼大,家族裏挨個上來問他情況,應付這些場合,讓他頭疼不已。

耿慕聽他的聲音有些哀怨,忍不住笑了笑,“沒關係,長見識。”

鬱商珩睨著她,“你剛才跑出來的時候可不是這麼想的。”

耿慕:“……”

不管怎樣,她覺得自己逃過了一劫。

她低頭看自己身上粉嫩的禮服,長長的裙擺到腳踝,層層疊疊的,像是綻放的粉色玫瑰。

“粉色挺好看的,我以後能不能要粉色的婚紗?”

她的話題跳得太快,但是鬱商珩接得上,他低頭也看著她搖曳生花的裙擺,應了一聲,“好,什麼顏色都可以。”

耿慕抬頭笑,“那你再等我兩年,我攢多一點錢。”

今天她悄悄問了鬱博羽這場婚禮花了多少錢,直到剛才都還抑鬱著,因為太貴了。

不過她可以勤快一點攢。

鬱商珩點頭,“好。”

現在她年齡都還沒到,要說結婚,的確要等。

所以她現在說什麼,就是什麼。

耿慕湊過去,在他唇上啵了一下。

鬱商珩扶著她後腦勺,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車廂裏的溫度一下子燃了起來。

兩人都是好學的,這種能取悅他們身體和心靈的活動,他們帶著虔誠的態度來鑽研,最近也頗有心得。

不過手機震動時,氣氛也瞬間被打破。

卞玉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耿慕和鬱商珩對視一眼,她笑著對著手機回道,“現在準備回去。”

卞玉:“好,等你們。”

卞玉一板一眼的聲音落下,電話也掛了。

卞玉現在跟著他們一起生活,行為模式越發趨向於沈浩言。

也不知道是個巧合,還是有其他原因……

耿慕伸手抱住鬱商珩的脖子蹭了蹭,聲音近乎低喃,“鬱商珩,幸好你也在這裏……”

她和他之間可能沒有小說電影裏那些轟轟烈烈的愛情,她最想要的隻是陪伴而已。

他恰好能給她。

鬱商珩手掌在她長發上輕撫,殊不知這句話也是他想說的。

他曆經兩世,在沒有她出現之前,他的生活隻有枯燥和無味。

有了她,他才是活著的。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啦,感謝一路陪伴~~

預收文《穿書者離開後被死對頭強行he了》戳專欄可見~~

簡西出身書香世家,卻想要進入被家人稱為大染缸的娛樂圈。

離家出走表示抗議的那天,她被穿了。

從穿書者的靈魂裏,她窺得自己所處的世界其實是一本書。

而她這具身體,同時是男主和反派的白月光。

四年來,簡西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權,隻能看著穿書者化身白蓮花,一步步作死。

穿書者既想勾搭男主,又想治愈反派,卻沒想到自己早就翻車。

……被所有人厭棄,被看笑話,被男主和反派同時逼上了絕路,穿書者還不死心,竟然想要獻身給另一個逐漸強大起來的炮灰男n號!

這下簡西忍不了了!

那可是景善!

從小到大一直以欺負她為樂趣,從來沒給過她好臉色的死敵!

而且這四年來,景善更是變本加厲,她這具身體能走到這種地步,這其中少不了他的暗中操作!

即便是隻剩一抹虛弱的靈魂,簡西時常會想起他那雙森冷幽邃的黑眸,瞬間如墜冰窟。

黑色床單上,景善掐著她的喉嚨,陰惻惻咬字,“別來惡心我。”

簡西因為喉嚨上劇痛,以及窒息的感覺而懵逼,“?”

時隔四年,穿書者走了!

她在身體裏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