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雖說眼睛不太好,可也是一陣陣的。她看到我剛剛進屋的樣子,心裏似乎也猜到了什麼。跟我簡單的寒暄了兩句以後,一個人走到門口,撿起了我掉在地上的菜刀,自言自語的說道,“剛好,家裏的菜刀不好用了。”
看到母親舉步維艱的樣子,我的心頭猛地一酸。
如果我真的殺了人,那我的母親怎麼辦?我這麼做,真的值嗎?
一瞬間,內心百感交集。
“兒子,媽給你帶了你愛吃的槐花餅。媽去給你拿,你快嚐嚐!”
母親提到槐花餅,臉上這才露出了一抹欣慰的表情。
而我,卻啞然失笑,槐花是夏天的產物,現在大冬天的怎麼可能有槐花。
就在我以為母親是思兒心切,有些老糊塗的時候。母親從廁所裏麵提出一個幹幹淨淨卻帶有補丁的手提袋,她開心的笑著,用那雙滿是皺紋粗糙的雙手從袋子裏麵拿出了兩塊槐花餅。
餅上的槐花很老了,有些枯萎的發黃。
“兒啊,媽知道你愛吃。這槐花,我在水裏泡了幾個月,每天都換清水,這才保留了下來。來,你快吃!”
在媽媽的眼裏 ,不管過了多久我始終都是小時候那個嘴饞愛吃槐花餅的孩子。
我雙眼含滿了淚水,小心翼翼的從母親手裏接過了充滿著母愛的餅子。我望著這兩個餅,瞬間被淚水模糊了視線。
“哎呀,這都什麼味啊?我下午就讓你把這個破書包給扔了扔了,你怎麼還藏起來了?這破東西酸臭酸臭的,趕緊給我扔了!”
妻子站在一旁,滿臉嫌棄的捂著鼻子,伸手直接打掉了我手裏的餅子。她緊跟著又是一腳,直接把地上的書包也踢到了門口。
“下次再拿這些臭烘烘的破爛,你就別來我家了,真是煩死了!”
妻子鐵青著臉,直接把書包扔到了外麵的垃圾桶裏麵。而此時,我母親的臉上閃過一抹悲痛,但她還是強忍住了,木訥的點點頭小聲說道,“小蕊,媽錯了。你跟小輝早些睡吧,媽走了……”
說罷話,母親緩緩的轉過身,就要離去。
就在妻子打掉我手裏那滿是母愛和回憶的餅子瞬間。我心頭瞬間被怒火填滿,狠狠的咬著牙,轉頭斜了妻子一眼,含恨的說道,“秦詩蕊!你給我滾!滾!”
妻子被我怒罵,瞬間炸了。
“劉輝你罵誰呢?你再給我罵一句試試?要滾也是你滾,你個窩囊廢,連家都養活不了還有臉讓我滾?你他媽的丟不丟人啊你?”
說話間,妻子猛地一下摔開門,指著門外朝著我吼道,“滾啊!帶著你媽趕緊滾出去!再也別回來了,死外麵才好呢!”
妻子尖銳的罵聲傳入走廊,那空蕩蕩的回聲是那麼的刺耳紮心。
終於,我再也沒能忍住。
原本當著母親的麵我什麼都不想說,可秦詩蕊居然讓我媽滾,這是我唯一忍受不了的底線 。我猛地抬起頭,胸口憋著一股怒火,頓時揚起了手中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