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鳳看了李若放一眼，手輕輕的搭在她的手上，然後抓住她的手，十指緊扣。
“任何生命都有七情六欲。”
兮鳳手抓得很緊，手心都出汗了。濕熱的雙手貼合在一起，惹得李若放臉色漲紅。
“我可以感知這個世界的一切，但是我並不會一直都這樣子做。”
“我有情感，所以我也有不明白、想不懂、想不透、想知道的事情。有了情感，我就有了好奇、衝動、興奮、難過、渴望……”
“若我將自己的情感丟失，化作絕對的理智……”
“我便不會重返此地的……”兮鳳搖搖頭，他指了指不遠處的梧桐樹。
“鳳凰一族被打入天牢城永受痛苦，是命中注定。我違背了命運，將他們帶離天牢城。是因為我有感情，感情驅使我這麼做。”
“若我絕對理智，我便明白一切，便會斬斷七情六欲，變成客觀的存在。”
“若……”
“別說了！”李若放用手按住了兮鳳的嘴。
李若放輕輕的靠在兮鳳的胸膛前，臉色紅潤，眼含秋波。
“懂了。”
兮鳳沒說話了，輕輕的撫弄著李若放的頭發。
“嗯……”
…………
這也算是打消了眾人心頭上的疑惑。
當眾人知曉兮鳳成為高緯的時候，他們有一時間是恐慌至極的。因為兮鳳的本事，那種能夠操縱一切的能力，在他們看來是如此的不可思議、不可想象、不可超越。
就像是院子裏的螞蟻，天真的抬頭看著行走的人類。
就像是不修行的凡人，不可思議的看著飛天遁地的修士。
那種巨大的差距，很容易造成割裂。
人類不會管地上的螞蟻過的好不好。
修士不會管凡人過的怎麼樣。
這是許多世界都有發生的事情。
兮鳳曾一眼看過許多修真宇宙，力量的差距割裂了人類與修行者。修行者以人類為豚，將其飼養，而不當其為人。
不過，好在本宇宙雖然有乾元子的入侵，可終究到底，凡人與修士的割裂不太大。在曆史重啟之前，吳水有太上府鎮壓修士犯罪。曆史重啟之後，元豐帝創下安豐軍管理修士犯罪。而且全民教育也深入人心，倒是沒有修士高高在上，不為同一人種的理念。
李若放問出了眾人的心裏話，兮鳳也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他可以化作絕對的理智，喪失一切情感，成為徹底的全知全能。
但是他不願這麼做。
他也知道，在高緯空間中，肉盾山之類的觀察者，也是因為不願意失去情感，所以才會有衝突和對立。
“明白了……”兮鳳一下子想明白了。
“這可能就是邪惡軸心和正義秩序存在的理由吧。”
“有對立的理念。便說明著還有情感，便還有人性。”
兮鳳心中如是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