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歸墟，歸墟隻有一個。但是所有宇宙都有歸墟。它同時出現在所有宇宙裏麵，但所有宇宙裏麵的歸墟都是同一個歸墟。歸墟即是全，也是一。一即是全，全即是一。
他朝著四周看去，而除了他之外，遙遠的地方，也有的身影湧動。那些身影或呈人形，或不呈人形，或幹脆直接是一團黑影。
他知道，那些是與他一般的同類。
他已經不再是人類了。他已經不局限於種族了。他此時此刻開始，沒有了形體、性別、種族、虛實的差異。他已經是更高維的生命了。
他這種層次的高緯生命，被稱為觀察者。
“歸墟才是一切的本質啊。”兮鳳心中想著，“但混元成神也可以成長到這個地步……乾元子……沒有找到路，但卻學會了曲線，走捷徑……”
“你是否走捷徑。我不管，但是你為了自己成就高緯，禍害多個宇宙紀，如此漫長的蒼生宇宙……你該死……”
心隨意動，滿前的小小宇宙珠子，驟然擴大開來。但那其實不是他在縮小，而是兮鳳的投影，在穿梭無盡的位麵，無盡的宇宙。落入這個小小的宇宙之中。
骨骼開始生長、脈絡開始攀爬、血肉開始凝聚。
兮鳳扭了扭身子，看著四周，一切似乎都沒有變化，但是一切都已經變化。
高緯的生命是低緯生命無法想象的。
他輕輕的伸手，轉瞬便出現在了神城之外。
神城大門，邢天尊百無聊賴的撇了撇眼睛，忽然看到兮鳳的身影，不由得熱淚盈眶，他的喉嚨嘀嘀咕咕，嘴巴之中含著的石球在聲音的震動之下不斷的震動著。但是他無法發聲。
兮鳳望著邢天尊，輕輕點了點，將手指按在他的額頭上，邢天尊身上的一切禁錮都消散了。
“我感覺你……有點不一樣……”邢天尊許久沒發出聲來，有些不適。
兮鳳衝著他微笑。
“會過去的。”
邢天尊久久不語。他認得他，他曾騙過自己，說他是倉頡古神。後來他才知道，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因為時間而回到過去的小小的熾下皇罷了。仗著未來神通的精妙而在曆史之中耀武揚威。
但是不知為何，兮鳳一笑，他感覺心安。
兮鳳揮揮手，掛在了大門之上的昊天帝，落入了地上，身上的修為恢複，傷勢恢複。
“你……”昊天帝呆滯不已。
“會過去的。”兮鳳依舊對著他笑。
門開了，無風自開。
兮鳳走進去，看到門口跪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蓬頭垢麵，披頭散發，正跪在地上擦地。
“你……你怎麼了……”兮鳳見著那個女人，輕輕的蹲下，手撫摸著他的額頭。
“你是……”那個女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躲了躲，抬頭一看，卻發現是兮鳳，不由的更加慌張了，起了身便跑。
兮鳳抓住她的手，“慕羨仙……你的臉……怎麼了……”
兮鳳抓著她的手，緊緊地抓著，她無法逃脫，見著兮鳳，哭了起來。
她的臉很醜陋，上方有許多的疙瘩，像是癩蛤蟆的背一樣，還有許多的傷疤，並且皮膚幹皺，醜陋不堪。
“乾元子……知道我跟你的關係……他想糟蹋我，我不從，用發簪劃破了自己的臉……”
“他見我毀容，冷笑著將我整臉都毀了……”
哭聲點點，淚流如柱。
兮鳳歎了口氣，拍拍慕羨仙的肩膀，柔光閃過，她的臉恢複如初。
“你曾問過我，我是否會和你在一起。”他輕輕的道。
“嗯？”
“我答應你。等我將乾元子殺死，會給你一個好結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