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如此模樣的青稞,英招背過身去,緩緩的走到院子裏,盤腿坐下,眼眸中大大的淚珠滴落。
過了許久,已經是夜裏了。
英招聽到了聲響,回頭看去,看見青稞一臉平靜的從廳內走出來,神色平淡,眼眸冰冷。
“你……沒事了?”英招問。
“沒事了。”青稞淡淡的回答。
“你為什麼會找到我?還是說,天鳴高原已經沒有活口了?”青稞忽然問。
英招沒有回答,隻是低下頭,不言不語。
看著英招的這個動作,青稞便也懂得了。
瘟禹散播的這個瘟疫太過於奪命了,而且傳播迅速,人還沒反應過來,便死於非命了。哪怕是他父親這種武道家,渾身元氣渾厚,也隻是能夠保證自己死的從容罷了,何況是一些普通人。
至於修士,能顧禦劍飛天的修士,大概早就飛走了,或者還沒飛走,便劍墮人亡。
瘟禹,毀樂整個天鳴高原的活口。
“你是唯一的活口了?不,你和我?”青稞問。
英招還是沒回話,青稞以為自己得到答案了,沒想到英招過了一會兒開口了。
“我提前察覺到了有大災降臨,所以提前告知了一些神獸善獸,讓他們帶一些活口離開這裏。隻是我沒想到災難來的這麼快,離開天鳴的活口……不足一千。”
青稞點頭,撫了一下英招的額頭,英招似乎不習慣這樣子的動作,抵觸了一下,但是還是讓青稞撫了。
“你盡力了。”
“一千的活口,也算是天鳴的種子了。”
說著,青稞往外走著。
英招愣了愣,追了上去,“你……不給你父親他們收屍?”
青稞沒回頭,隻是淡淡的說了句話。
“天鳴高原的人,生養由天。生由天,死也由天。就這樣吧,天為蓋地為床。將他們埋在地下,凍土覆蓋,隻會壓抑了他們,不得自由。”
說完,青稞頭也沒回的走了。
英招一開始沒跟上去,不知為何最後跟了上去。
青稞回頭,“你為什麼跟上來了?”
英招歪著腦袋,“天鳴沒了,我也沒地方去了。”
青稞笑了,一個神獸跟著自己跑了。
她伸出手來,撫著英招的腦門。
英招身材過於高大,所以青稞踮起腳來也隻是麵前摸到英招的腦門,英招隻得低下腦袋,好讓她觸碰的道。
“那你跟著我吧。”
“你想去哪?”英招問。
青稞不言,她回過身去,麵對著自己的家伸出了手。
鏗——
一把長劍破土而出,落入她的手中。
“我爹不讓我練劍,她說棍棒好入,劍難成。所以這祖傳的劍,他從來都不給我摸。”
“我要練劍,達到世間用劍的頂峰。然後親自用這祖上的劍,將瘟禹的腦袋斬下來!”
“不僅如此,我還要把所有熱衷於降災的古神,一一斬殺,用他們的血來澆築一把新劍,來慰籍這死於古神之手的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