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笨蛋嗎?!”站在浦江邊上,陳佩奇劈頭蓋臉對她一陣痛罵。
“我分明告訴過你,這個人風評一直不是很好,你自己是女孩子,努力是好的,怎麼就不知道當心呢?”
羞愧、屈辱、害怕、難過…一時間各種情緒湧上心頭,黎婉婷想起在北京出差那一晚,張帆對她說“你一個女孩子,也挺不容易的”這句話的時候,她差點流下眼淚,這一次麵對陳佩奇的責備,卻忍都沒能忍住。
她已經不記得是怎麼從那個房間出來的了,因為一見到陳佩奇,委屈的眼淚就一直流個不停,陳佩奇把她抱起來,她好像聽見王總跪在地上朝他們大聲吼道:“你們以後都別指望從我這裏拿到項目了!”
“喂,”陳佩奇的語氣緩和了下來:“你,你別哭了。”
沒想到這句安慰適得其反,黎婉婷蹲在地上,哭得更加傷心了。
夜晚的浦江邊上人並不太多,兩岸霓燈閃耀,夜風徐徐,碼頭不時傳來一聲船起錨時發出的聲音,寥寥的幾個遊人大多都是情侶,好奇地看他們兩眼。
“你別哭了啊,好了好了,我錯了,我不該這麼凶的,”陳佩奇被眾人矚目的目光盯地抬不起頭來,無奈蹲下身,細語相勸道:“你今天也累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嗚啊…”
“你別傷心了…”
“嗚啊…”
陳佩奇沒撤了,看她哭得這麼慘烈,心中一動,用手擦幹淨她的眼淚,把她摟在懷裏。
“以後我都會保護你,不會讓你難過,不會讓你再遇上這種事情了好不好?”
黎婉婷一愣,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抽抽搭搭地點了點頭。
“哇,誒,你小子是因禍得福誒,居然這樣就把自己老板給傍了。”穆妍秋笑道。
“什麼傍,說那麼難聽,”黎婉婷甜蜜地歎了一口氣,好像睡了一覺,就把昨天哭得昏天黑地的事都忘了:“接下來就是沈立的鴻門宴了,哼,我們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呸,不害臊”俞悅笑道:“還夫妻同心呢,誰認你是老婆了,抱一下就成夫妻啦?”
黎婉婷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誒,下周五沈立給創始人擺的講和酒讓你這個新的投資人也一起去。”
“我?我去幹嘛?我可多事情了呢,我又不懂,人又不認識,不過是砸了一點錢,你就免了我受罪吧。”俞悅懶洋洋地說道。
“你不去我就把你沒有PS過的照片放到SNS上……”黎婉婷簡單地說了一句。
“好吧,我去。”
這招簡直屢試不爽。
穆妍秋穿著一身雞尾酒禮服出現在梁應言的畫廊,她不是來看畫的,也不是來替她的老板幹活的。
“你今天一個人?”
就在她凝神盯著馮筱筱的那副《未完成》的時候,身後響起了她的聲音,穆妍秋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哦,就是突然想來提高提高自己的藝術修養了。”她笑道。
“真是一幅好畫,”她又讚歎道:“我是一個粗人,也說不出好在,反正就是覺得好,這應該是你的早期作品吧?”
馮筱筱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一秒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