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個小插曲後,李乾便不在花園裏曬太陽,他把地點改到了二樓的大平台。
幾天後,他驚奇的發現,“美人”從每天和他一樣懶,變成了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也不知道死哪裏去上班。
又過幾天,“美人”換成了九九七,早九點出門,晚九點回家,一周七天,天天如此。
嘿!
不會是真被哪個美人,給勾走了魂吧!
再過幾天,“美人”徹底拋棄主人,開始徹夜不歸。
李乾莫名有點生氣,感覺自己又成了孤家寡人,心說:一個小畜生也嫌棄我,有天理嗎?
這是,傅伯顛顛的跑回來:“少爺,找到了,找到了,美人在隔壁鄰居家呢!”
李乾喉嚨微動,“那家什麼來頭,我記得原來住的是對德國夫妻。”
傅伯一副“少爺,你怎麼才想起來問”的表情,神秘兮兮道:“那對德國夫妻隻是幫著看門的,真正的主人家姓周,上海人,聽說那對兄妹是哪個高官在外頭的私生子,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
李乾沉默了一會,“你去把那隻色貓給我揪回來,它要再不回來,跺碎了扔出去。”
傅伯一愣,心說少爺剛剛還笑眯眯的,怎麼一下子……
轉念一想,真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一嘴巴,少爺最聽不得的三個字,就是--私生子。
傅伯腳底一抹油,趕緊溜了,十分鍾後又灰溜溜的回來,“少爺,實在不行,咱們再重養一隻吧,那貓……叛變了!”
“它敢!”
李乾冷笑一聲,上樓換了件見客的衣服,親自走到隔壁,一手撐在門上,一手按下門鈴,沉默地等著鄰居給他一個解釋。
幾分鍾後,領居開門。
近距離的對視,門裏、門外的兩個人心裏同時發出一聲喟歎--對麵的男人,是個人物。
李乾淡淡開口,“不好意思,我來找回我們家的貓。”
周嚴讓出半個身位,指了指屋裏。
李乾探頭一看,怪不得這畜生叛變了,這色鬼正趴在人家姑娘的胸前,呼呼大睡呢!
留得住貓的身體,留不住貓的心。
李乾幹笑一聲,“算了,這貓送你們吧,回頭我讓傅伯把它吃飯,睡覺的家夥都送來。”
“多少錢,我買下來!”
李乾麵無表情地看周嚴一眼,扭頭就走。
“喂!”
周嚴長腿一跨,攔在他麵前,努力琢磨了一下措辭,伸手把自己的自來卷抓得更加狂野,腦袋摘下來能當刷碗的鋼絲球用。
“我……不太會說話,晚上請你吃飯吧,算感謝!”
李乾沒有馬上回答,目光一凝,正想著措詞拒絕,卻聽周嚴又道:“我妹妹一直想養貓,我沒讓!”
這人聲音十分好聽,低低沉沉,吐字極慢,李乾想了想,輕點了下頭,算是應下了。
……
傅伯對於把“美人”送人,半點怨念都沒有,但他對少爺去隔壁吃晚餐,表示出了強烈的不滿。
“少爺,你的胃是受過傷的,太硬的不能吃,太鹹的不能吃,太油的不能吃……”
“我喝點水,裝裝樣子就行,你回頭幫我把粥熱著。”
李乾整了整西裝,從客廳的花瓶裏抄起一束百花合,走了出去。
傅伯目送他離開,老父親的心裏莫名升起兒子一去不回頭的擔憂,鬼使神差的嘀咕了一句:“不會貓被勾走,人也被勾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