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芒,直接輻射至千丈之外,真個千丈之內,紅芒一片,如同血染一般。
紅芒的中心,一道瘦削身影靜靜躺伏在地,身上衣裳雖然襤褸如破布條,但那棱角分明的臉龐卻有一抹紅潤之色,他的右手緊握著一柄斷劍,斷劍之上,血紅一片。
斷劍的一端,深深地插入一條巨蟒體內。
這道身影,顯然便是楊凡,而那條早已沒了聲息的巨蟒,便是楊凡昏迷前將斷劍刺入血洞的石蟒。
此刻石蟒如同一灘爛泥,早已失了原本的強悍氣息,更加詭異的是,原本粗壯的蛇軀,在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縮小著。
它每縮小一分,斷劍上的血光便更加強盛一絲,楊凡的臉色同樣會更加紅潤一些。
就這樣,三天過去了。
密林之外的天劍宗,此刻卻已亂成了一鍋粥。
五日前,胡彥祖托著疲累的身體,找到了宗門長老,彙報了密林中的詭異事件,一時間,上到宗主,下到各山長老,無不心生惶恐。
一番定計後,有約麼五十人組成的隊伍,在趙武德的帶領下,進入了密林,胡彥祖引路,在密林中找尋宗門弟子。
最終,他們在楊凡進入的禁地外停了下來,到了這裏,楊凡的氣息消失無蹤,趙武德暗歎一聲,將找尋到的弟子帶回宗門,除了楊凡。
“我老大呢?”胡彥祖的臉上寫著不甘,即便心裏已然清楚,楊凡能夠存活下來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是,這個事實,讓人無法接受。
“回宗門再說。”
趙武德臉色鐵青,看得出來心中的憤怒,沉聲回答了一聲,轉身毫不猶豫地離開。
童冷一雙冷眸盯著禁地內一片漆黑,片刻之後,暗歎一口氣,向著密林外走去。
“童長老!”
胡彥祖看到趙武德遠去,臉色一變,看向童冷,言語之中,透著祈求。
“先回去再說吧!能不能活著,就看他的造化了,回宗門吧,恐怕有大事要發生了!”童冷止步,看到胡彥祖的表情,有些不忍的說道。
一行百餘人浩浩蕩蕩回到宗門時,整個天劍宗早已草木皆兵,除卻應對炎火宗與血煉宗三宗大比的幾個長老和數十名內門弟子外,其餘弟子全部收到宗門通知,沒有特殊事宜,全部不許外出,宗門候命。
命令一出,整個宗門內的氣氛變得有些緊張了起來,所有弟子修煉之餘,猜測著到底出了什麼大事。
整個天劍宗,如同一根繃緊的繩子,神經緊繃,一副山雨將至的感覺。
而天劍宗最深處的主峰上,天劍宗宗主一劍子,刑罰殿殿主趙武德、雪峰山主梅若雪三人全部在列,隻是三人的臉上,俱都帶著凝重之色,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藥老。
藥老的麵容帶著一絲疲累,顯得比之當初蒼老了許多。
“時至今日,顯然上宗已經對我宗有所不滿,不然炎火血煉兩宗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藥老渾濁的眸子倏地張開,有著精光一閃而過。
“今日,我要說的話語,隻有咱們四人知道,如若讓第五個人知曉,不僅是我天劍宗,恐怕整個趙國都得陪葬,甚至整個南乾大地都要地動山搖。”藥老的聲音不高,卻很是凝重。
一劍子沉默,趙武德不語,而梅若雪則若有所思。
“其實,我天劍宗的前身,大有來頭,乃是中大陸的頂尖宗門,一劍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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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宗有令,天劍宗有窩藏叛逆之人的嫌疑,本著盡我中天大陸之責,護我趙國萬民之危,凡是我宗練氣以上修士,包括外出任務以及閉關之人,一個月內全部回宗,討伐天劍宗。”炎火宗內,炎火宗宗主天火老人眼神冰冷,朝著大殿中眾修士沉聲說道。
“此次,我們血煉宗全員出動,開拔天劍宗,倘若天劍宗執迷不悟,一意孤行,我們也顧不得太多了。”
同樣的一幕,在血煉宗一個地下密室中,同樣上演著。臉色猙獰的血煞,粗壯的手掌拍著石桌,有些無奈地說道。
這一日,趙國朝堂之上傳來一道國主旨意,所有郡縣禁宵,如若沒有其他事由,盡可能的少出門。
整個趙國的天空,如同蒙上了一層迷霧,變得灰蒙蒙一片,讓人有些看不真切,不僅這天,還有這地,以及天地間行色匆匆的行人。
楊凡卻是不知,因為他的小鼎,差點給天劍宗帶來滅頂之災,甚至讓整個趙國滅亡,生靈塗炭。
密林中,贗本粗壯的石蟒已經成為了一堆幹瘦的渣滓,密林中的血光早已消散,唯有楊凡身周幾丈之內,還是血氣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