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握著咖啡杯,並沒有喝:“我知道,每個戰隊在解散的時候,最難過的都是隊員們,沒有誰願意離開自己原來在的戰隊,可現在,你們打不下去了。”
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寒昔才開了口,他的眸色很深:“誰說我們打不下去了?”
“你們還怎麼打?”男人沒有回避目光:“再等一年?你們可以,封奈呢?他和封家的約定是什麼,你們應該早就有所察覺,這是他的最後一年了,黑炎沒有了他,誰來主導,你的輸出再厲害,也需要有人配合,莫北向南現在音訊全無,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她還能不能回來打比賽,一切都是未知數,你們撐著,要撐到什麼時候?職業選手的巔峰生涯,你覺得禁得起這樣等嗎?”
寒昔合上了書,穿著白大褂的他和他在賽場上時,完全不同,這時候的他更符合他的出身,古時公子一般,溫雅清淡:“黑炎到底什麼情況,我會等著隊長來告訴我,至於其他的,沒有等過,又怎麼會知道。”
男人頓了一下,之後道:“你們,太理想化了。如果沒有封逸在,單單那些言論,都會讓你們覺得水深火熱,封逸再強也不是萬能的,封奈一旦宣布退役,黑炎所有人的商業價值就會有所下降,都時候就連我,都做不了主兒去挖你來我這,寒昔你想明白了嗎,即便是以後你隻能去像圖海那樣的戰隊,你也決定等?”
“真的走到那一步的話,我就不打比賽了。”寒昔站了起來,眸低並沒有多少波瀾。
男人看著他,半響之後,將一張名片推了過去:“不要動不動就說不打,記住你是個職業選手,世界大賽就要到了,多一個能將,或許今年海外揚起的就是我們的國旗,想一想你做職業選手的初心,想好之後,隨時可以聯係我。”
寒昔低眸:“我很想打世界賽,不僅是我,隊長,貓貓熊,騰灰,莫北,我們每一個人都想,但不是以這種方式,我不能背離我的隊友,以前莫南沒有跟你走,也是因為這一點,隻是圖海不值得,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黑炎值得,隻要隊長還沒有說投降,我們所有人都不會走。”
這一幕被拍了照。
解讀出來是寒昔有意要走,畢竟兩個人看起來並沒有不愉快,反而還談了很長時間,在加上寒昔在黑炎的合同也到期了。
換成是以前,騰灰看到這樣的事,心裏肯定會有落差。
可如今卻在基地,沒有離開半步。
騰灰唯一出去的那趟,是去了療養的地方,和他父親呆了一下午。
有些事大概就是這麼難說出口,比如:“爸,我比賽打輸了,你能不能再給我一年的時間。”
以前騰家確實不明白,為什麼兒子執意過這種生活。
他們都是普通人家出來的,說是職業選手,可又不像正式員工,感覺沒根沒落的,打的好了還行,所有人都會誇。
打的不好了,就是另外的情形了。
可但凡是做父親的,都拒絕不了這樣的請求。
他也忘不了以前在視頻上看到的那一幕。
原來他的兒子,也能獨當一麵了。
更何況,他欠了那個少年的恩。
現在黑炎什麼情況,他也讓家裏會上網的看了看,心裏清楚,兒子哪裏還有一年的時間。
退役或者轉會,都比留在黑炎強。
家裏的其他人,一句接著一句。
騰爸敲了下輪椅,打斷了四周的吵鬧,他並沒有什麼文化,說的話也樸實:“今年好好幹,就跟著你們隊長,我看那孩子不錯。”
“好。”
騰灰是這樣回的基地。
寒昔則不同,寒昔帶了很多課題研究回來。
貓貓熊是等的那個,一聽門響,下意識的抬頭。
寒昔也不藏著,名片扔了過去。
三個人都坐在了電腦前,誰都沒有動。
男人說的沒錯,關於黑炎不行了的話題層出不窮。
貓貓熊想玩個小號散散心,遇到的隊友都在討論這個。
一連三天,天天如此。
基地裏,他們更像是商量好了一樣,沒有任何一個人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