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我特別喜歡會畫畫的人,所以……”
連亦雪的臉色微微紅了。
猛然間,淩逸似乎反應過來什麼,有些窘迫道:“那個……我是說……我很敬佩會畫畫的人,不是那個喜歡。”
連亦雪一笑,“我懂的,嘿嘿……”
淩逸的緊張緩和下來靜靜說道:“其實,在我自己的意識裏,我認為詩詞文章是最能表達情感的東西,其次是唱歌,再有便是畫畫。所以我對畫家一直都有一種莫名的敬意。”
“哈哈……我看很大程度上,應該是因為你自己不會畫吧。”連亦雪的語氣似有些調侃的意味,隨後又似有些認真地道,“我倒不這麼覺得,我覺得各種藝術形式對於感情的表達應該是等同的。人們從藝術品中體會到的感情不同隻是因為人們對於藝術的鑒賞能力偏向不同而已。像有的人喜歡詩歌,的人喜歡唱歌,有的人喜歡畫畫等等”。
淩逸默然,細想一下,也確實如此。千人千麵,比如自己就對詩詞敏感,卻對畫畫一竅不通。往往諸多世界名畫,淩逸卻半分意境也體會不到。最簡單例子就是語文考試的時候,對於古詩詞鑒賞往往能高分拿下,對看圖作文卻撓撓頭,輕聲歎氣。
“那你有沒有什麼喜歡的畫麵或意境?”愣神間,連亦雪又問到。
“沒有。”淩逸邊說邊沉思,“不過我看過一個很感動的故事叫《唉,是愛的歎息》。正如偉人所說,人世間,幸福都是千篇一律,不幸卻各有不同。我覺得還是悲傷的故事才是最能觸動人心的吧。”
連亦雪撇撇嘴,“果然你是很悲觀的性格。”
“啊?也是算是吧。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世事也一樣如此,世間再美好的事物都必然伴隨著一些無奈。”淩逸說完,把目光調向遠方。
連亦雪看著淩逸,清冷淡漠的眉角,悠遠深邃的眼神。忽然一種難言的憂傷漫過心頭。何其的相似,卻終究隻能錯過。
兩人各自無言。許久,淩逸才道:“這樣走太慢了,我送你回家吧?”
連亦雪竟也沒推辭,坐上了淩逸的自行車後座,道:“好吧,那我盡力畫出你想看的那種意境來感謝你第二次送我回家嘍。哈哈……”
兩人的背影逐漸淹沒在濃濃的夜幕中。
淩逸,沒有人告訴過你吧,你不說話的時候淡漠真的好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濃濃的夜幕下,淩逸照舊坐在書桌前複習著。把做完的卷子扔到一邊,隨手拉過一本練習冊翻開,映入眼簾的是自己“記得那天”的賬號和密碼。
淩逸苦笑著撕去了那一頁,可腦中卻抹不去曾經那人向自己借這本書的情景。
淩逸望著窗外,輕輕閉上眼。如果人的記憶可以操控,那剩下的是不是就隻有快樂?
曾經的痛不欲生隻因經曆太淺。驀然回首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時光不曾單獨關照過誰。那麼多曾經以為過不去的,最終都會成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