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手落了空。
身上太痛了,耳邊似乎呼嘯著急救車的警報聲。
我支撐不住了,漸漸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消毒水的味道嗆醒。
睜開眼睛時,窗外的光線特別刺眼,天花板和四周都是恐怖的白色。
這不是地獄,而是醫院,我,沒有死!
但我心裏隱約知道,大概從今天起,即便我活在人間,也如活在地獄般痛苦。
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睛,也模糊了眼前的白色。
我伸出手,不斷地在周圍亂摸,想要找到他的手。
“深深、深深、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噩夢!你不舍得玩弄我,對嗎?”我哭叫道。
正說著,我忽然抓住了床沿邊的一隻手,冰涼的皮膚,是我熟悉的感覺。
“深深!”我睜大了眼睛,看著床沿邊坐著的男人,瞬間破涕為笑!
隻是,他冰冷的表情,讓我的笑容立刻僵住了。
這不是我愛了五年的戀人,他變得好陌生。
“寶貝,你不是在做噩夢!而是一直活在噩夢之中!而且,永遠都不會醒了!”他湊近我的耳垂,冷聲說道。
從他嘴裏呼出的灼熱的氣息吹得我耳朵癢癢的,但我的心,是冷的。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如此對待我?”我扯著他的衣袖問道。
“你做錯什麼心裏沒點B數嗎?何必再裝蒜?”
他忽然掐住了我的手腕,力度重得似乎要捏碎我的手骨!
“疼!”我痛呼一聲,拚命要掙脫他的鉗製!
沒想到,我越是掙紮,他越是加重了手中的力度。
“這點疼算什麼?痛苦還在後頭,有得你受的!對了,你感覺到雙腿的疼痛嗎?”他忽然獰笑道。
我動了動自己的雙腿,才發現,確實疼得鑽心!
興許是剛才麻醉效沒有消失,注意力也沒有集中到腿上,沒怎麼感覺到疼,如今經他提醒,才深感這種疼痛深入骨髓!
“我的腿!怎麼了?”我驚慌失措地叫起來。
身為一個舞蹈教師,雙腿就是我的翅膀,若是我的腿有什麼事,那還真叫我生不如死。
“寶貝,別擔心,我以後會親自照顧你的!不會嫌棄你是個廢人!”林深似笑非笑道。
“你什麼意思?”我聲嘶力竭地問道。
“醫生說,你的下半生都需要在輪椅上度過了,自理都有問題!跳舞,更是不可能的事了!”
他繼續微笑道,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快樂表情。
嗬嗬,這就是我的愛人,這就是我的丈夫!
在我痛失雙腿的時候,他竟然如此開心!
想到我滾下樓梯是因他而起,心中又湧起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這是不是你蓄謀已久的計劃?你明知道我不能沒有雙腿……”
“喬若初,你還不蠢!你知道我昨天為什麼在樓梯閣停下來嗎?為的就是讓你新婚之夜血染婚紗!我等這一天很久了!”他冷笑道。
“混蛋!去死!”
心中悲憤交加,我撈起床頭櫃的花瓶,就對準他的腦袋,狠狠地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