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清黎輕聲笑了笑,“霍卿,以後別叫我關小姐,聽著很生疏,你這樣呆在我叔叔身邊,是想謀個一官半職被?你放心,我會在他的身邊多提及你的。不過,你就叫我小關就行了。”
“這怎麼行!你可是未來市長的侄女。”霍卿一聽這話,就感覺好像是要把他給炒魷魚一樣,隻是一個稱呼,可是在上流社會,這個稱呼就代表了權利,地位以及金錢。
“我說的話你就不能聽一聽麼?”關清黎挑眉,神色斐然,那樣子滿滿的自信很是紮眼。
霍卿從來沒有一刻覺得關清黎這麼犀利,哪怕是一言一行都帶著關越澤的風度,叫人有些難以接受。
果然,關家的人向來都是雷厲風行,關清黎的身體流淌著關越澤的血脈,那種與生俱來的氣質叫人難以應付。
沉默了片刻,霍卿才慢吞吞的從牙縫裏吐出一句話來,“不是不是,隻是我覺得”然而,沒等著他的話說完,關清黎首先掐斷了他的話。
她沉默地看著遠方,冷冰冰的說:“別隻是了,我讓你怎樣就怎樣。你還想不想在未來市長身邊做事了?全靠我一張嘴,萬一我不小心告訴嬸嬸,是你撞人呢?”
嘴角揚起來的是笑容,是危險!
霍卿被這霸氣的話給震住,還真的一句話也不敢頂嘴了。
他像個傻瓜一樣看著在黑暗中猶如明媚小花的關清黎,她就好像夏日的白蓮花,出淤泥而不染,單純的笑容卻仿若致命的毒藥。
“得得得,我還被威脅了?以後我就不說了,行了吧?叫你小關就小關吧,反正你這丫頭也的確比我小。”霍卿打了退堂鼓,剛才還士氣滿滿,現在卻一點脾氣也沒有。
“算你識相。”關清黎的話沒有一點力量,仿若吹彈可破。
她抬起眼神,默默地朝著夜空看去,好像這麼一望就能夠望到永遠的盡頭,就能在那個盡頭裏看到了那個嘴角有笑的男人。
而他,是聶秋寒。
是聶秋寒給了她一輩子的溫暖,是他讓她學會如何去愛。
這輩子,她要用她的方式去彌補上輩子的空白,用她的方式告訴他,她也愛著他。
夜風吹拂,涼風習習。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沉默,各自看著遠方的燈火輝煌,歎氣。
關清黎歎氣的是現在還沒有找到關越澤的一絲把柄,而霍卿歎息的是這個嬌嬌小姐還真是有手段。
良久,關清黎才開口問道:“霍卿,如果有人和你說,你的父母是最親近的人害死的,你會怎麼樣?如果那個凶手是你的叔叔?”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擇?”
霍卿沒說話,他抬頭看向關清黎,有些不可思議的打量她。
很難想像關清黎居然有這樣的想法,她像個異類一般。
“怎麼不說話了?”關清黎凝眉,有些不喜這樣的沉默。
她捏了捏手指,表情局促,她在等待霍卿的回答。
霍卿看了一眼她,這才說道:“小關同學,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這樣的好運。我看著關先生對你那麼好,他出事也是因為來找你,為你的心裏到底有什麼心結呀?你可知道他的內心是怎麼的煎熬嗎?”
“煎熬?”關清黎疑惑的問了句,抬眼狠狠瞪了一眼霍卿,“如果不是關越澤,我現在的生活也不會這樣。”
“你”霍卿欲言又止。
話題就此打斷,好像憑空升起了大雨傾盆,馬上就有狂風呼嘯著而來,狂風席卷著心思,暴雨欲來,最開始的便是寧靜。
就好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而有的命運是彼此連在一起的。
“你可知道被人像拋繡球一樣丟來丟去是怎樣的感受,又有誰能明白我的難處?”關清黎說這話明擺了是在說她被關越澤無視,被嬸嬸孫夏荷虐待的事情。
“這隻能怪讀書太少如果,你嬸嬸向你認錯了,”霍卿眼神黯淡下來,聲音低緩,“你是不是就能原諒他們,答應回家過年了?”
關清黎隻是笑,“如果沒有他,我也不會是現在這樣!霍卿,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嗎?”
“你這麼大了,很多道理也應該懂。”霍卿反駁。
“我知道,我總不能為了一己私欲,把人家關市長的事情破壞了吧?”雲淡風輕的語氣下壓抑著隱隱的洶湧波動,關清黎的話冷冰冰的。
所以
關越澤在其中做了主導啊
她還是得咬著牙齒回去過年,也不知道後麵要麵對的是什麼。
“我從關先生口中得知,你的母親是烈士,所以,你身上的擔子的確要比同齡人重。小關,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霍卿低沉的嗓音仿若帶著一種魔力,突然說這樣的話,倒是讓關清黎楞了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