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爹這性子,怕是這輩子再也不會給人看病了。”老婦人重重的咳了一聲,神色有些悲傷,對外都說是前幾年給人看病診斷有誤,沒治好別人這才……
可實際怎麼樣,也隻有她清楚,老頭子這是內疚呢?連自己的病都治不好,還有臉管別人的病嗎?
偏偏老頭子就是死倔性子,治不好媳婦的病,再也不肯去給人看病了。
“娘,我們別管了,反正一家人都在一起,也不愁吃穿的,就別管閑事了。”
小姑娘扶著老婦人起身,又倒了一杯水給她。
“唉……當初你爹學醫那麼辛苦,就是為了造福百姓,結果……”婦人說著眼淚嘩嘩的落下,都是因為她啊……
他相公學醫十幾年,得到前輩的真傳,在這方麵有很大的天賦。
很多到了別人手中難以根治的病,到了他手裏都能治好,因為也得了神醫的美名,可惜啊……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一個精神抖摟的老頭,在院子裏劈完柴火。
拖著步子進屋來,臉色有些不太好,語氣更是不耐:“小草,門外那兩個是什麼人,這都快飯點了,怎麼還不走?”
“啊,他們還沒走啊?看來他們是賴上來,非要爹給他們看病呢?”小姑娘也是一陣無語,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倒是躺著床上的婦人,臉色溫和的看著相公和女兒,“或許人家真的是有急病,不如你出去看看吧。”
家裏頭已經好幾年沒給人看病了,這吃的都是自家種的菜,用的也基本是自給自足。
困在這個山腳下好多年了,家裏頭以前給人看病的還有一些存銀,但經常給她買藥也花的七七八八了,這沒收入來源也是讓人焦慮。
“老婆子,瞧你說的什麼話,小草不是天天采藥拿去藥店裏換錢嗎?你放心咱們餓不死的。”
雖然家裏缺錢,但是他骨氣硬,窮過富過都一樣過,日子最重要的就是一家人都在一起,舒心就好。
“娘,爹說的對,我天天上山去采藥,也能換不少的錢,我能養活你們的。”小姑娘拍著胸脯保證道。
“唉,你爹就是這脾氣,十幾年來改不了。你啊,也真是,遺傳了他的性子,你們父女都是倔脾氣。”
“不然怎麼是爹的女兒呢?”小草吐了吐舌頭,俏皮道,女兒像爹有福氣啊。
“行了,小草,你陪你娘說說話,我去做飯去了。”
老神醫說著就去院子裏提了一摞的柴火進了廚房,開始在灶台上忙碌了。
桌上放著大清早挖到的野菜,還有昨天釣的魚兒,今個中飯還算豐富的。
就在老神醫琢磨這魚兒是清蒸還是紅燒時,屋裏的兩母女開始嘮叨起來。
“小草,你去門外看看,那兩人還在不在,這大中午的,日頭毒著呢?別讓人中暑倒在我們家門口,傳出去就不好聽了。”老婦人還惦記這件事情,不忘交代幾句。
“好吧,我這就去。”小姑娘出了小木屋,果真看見那兩人還在門口。
看蕭亦明和羅蔓蔓打算長等的狀態,不知道去哪搬了兩塊石頭過來,坐在那裏邊聊邊等。
許是到了飯點,兩人都餓了,此刻正拿著幹糧分著吃。
看著他們感情好的跟蜜裏調油一樣,小草又想起小時候的爹和娘也是如此。
羅蔓蔓這會聽見籬笆柵欄打開的聲音,忙回頭一看,見是小姑娘出來。
忙臉上一喜,快步上前,臉上寫滿真誠,清脆的聲音如山澗中的清泉,緩緩流出:“小姑娘,怎麼樣?老神醫願意接待我們了嗎?”
見她一臉笑意,小草也伸手不打笑臉人,隻得板著臉道:“你們還是回去吧,我爹是不會救人的,就算你們等到日落,也是一樣的結果。”
小草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羅蔓蔓就眼淚婆娑要跪下,卻被一旁的蕭亦明眼疾手快的給攔住了:
“媳婦,你這是要幹啥?算了,行醫者如此沒醫德心,咱們不看也罷。”蕭亦明幾次碰壁後,也有些火氣。
羅蔓蔓蹙眉,扯了扯他的胳膊,示意他消消火,這件事情沒有那般簡單,她目光直視小草,帶著懇求:
“這位姑娘,請你們放我們進去吧,讓我們見見老神醫吧,你看我相公這樣子,下半輩子怎麼生活見人呢?”
說著她手指飛快的掀開蕭亦明臉上的麵具,露出那張猙獰的臉。
那小草姑娘有些看呆了,尖叫了一聲:“那個,太嚇人了,你快遮回去,遮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