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夫人的哥哥才不會這麼缺德,管事你看,他腰間的袋子鼓鼓的,莫不是偷了鋪子裏備用的零錢。”
另一下人會意上前,扯了他腰間的錢袋,嘩啦一聲袋子口一開,倒出滿袋子的銅板,在地上打滾。
“我的錢,我的錢,你們這些該死的下人。”羅大牛邊罵罵咧咧的叫嚷,還手忙腳亂的去撿錢。
就被李管事一腳踩在手上,疼的他直咬牙:“我的手,手快要斷了,你個狗奴才,還不放開你的髒腳。”
李管事不但沒放,還更加用力的踩了一腳。
“管事,現在怎麼辦?送官還是毒打一頓?”
“我看先把他捆在院子裏的那棵大樹下,吊起來,讓他曬月亮吹冷風。”
“不如把他還是關起來?明天再決定?”幾個下人議論紛紛,意見不一。
羅大牛趴在地上的身子顫了顫,咒罵出聲:
“你們敢,我是你們東家夫人的哥哥,也就是你們半個主子,我看你們誰敢把我怎麼樣?”
“是不敢怎麼樣?這樣?”
李管事麵色陰沉的打量著他,又用腳踩了他一下,疼的他眼淚都滾落出來。
這人很眼熟,貌似有點印象,該不會真是夫人的親哥吧。
思索再三,沉聲道:“先把他給我綁起來,明早給夫人送口信,讓夫人自個處置。”
夫人的哥哥來偷東西?這也太不是人了。
次日,羅蔓蔓收到口信,和蕭亦明一起顛簸著馬車去了鎮裏。
此時的她已有四個多月的身孕,小腹明顯的凸起,出行有些不便。
“媳婦,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就好了,你在家好好歇著吧。”
蕭亦明將馬車裏的軟墊放好,小心翼翼的扶著她上了馬車。
“不可,這是我的家事,今個我一定要做個了斷。”羅蔓蔓堅持自個處理。
都斷絕親子關係了,還鬧什麼鬧,大不了這次去衙門寫斷絕書,不然這些便宜娘家人老是來鬧,何時能消停?
上次想去作坊裏偷,這次直接去鋪子裏偷,這親大哥還真是會給她找事。
兩人坐著馬車直接到了烏鎮的線鞋鋪子,一進了後院,就見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
停好馬車後的蕭亦明牽著羅蔓蔓的手進去,就聽見一個撕心裂肺的聲音在嚎哭:
“我可憐的兒,咋被人打成這樣了,你們這些狗仗人勢的東西,還不快把我兒放下。”
兩人並肩越過人群,羅蔓蔓抬眼望去,就見院子的中央,一棵大樹下,被五花大綁的羅大牛,一臉的困意和浮腫。
隨意的打量了一下,發現的他全身基本上都掛了彩。
這些下人可真給力,打得好。
不曉得腦子裏哪根神經搭錯,居然還敢來鋪子偷錢,就該給他個血的教訓。
“東家和東家夫人來了,大夥快讓一讓。”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圍觀的人群立馬散開了,這兩口子就這般鶴立雞群的出現在人群中。
“李管事,這人是誰?怎麼被綁在樹上。”羅蔓蔓走過去踢了他一腳,佯裝不解的問。
綁在樹上吹了一夜風的羅大牛,嘴唇都跟脫了皮的缺水,眯著眼睛看著麵前的人,咬牙道:“妹妹,是我,是我……”
“這,怎麼回事,你們綁我的哥哥幹啥。”羅蔓蔓瞪著眼睛看了下人一眼。
李管事心裏咯噔一聲,有些結巴:“夫人,他,他真的是您的親哥嗎?他昨晚個來鋪子裏偷東西。”
羅大牛見羅蔓蔓承認了他的身份,立馬忍著痛喊道:“你們這些狗奴才,還不快把我解開。”
李管事自覺有愧,連忙上前去想鬆綁,就被羅蔓蔓揮手阻止了,“慢著,李管事。
他說的沒錯,之前他是我哥,不過我們早就斷絕血緣關係了,所以現在將他給我扭送衙門去。”
李管事看了一眼生氣的羅蔓蔓,點了點頭,示意下人把羅大牛給扭送走。
就見一旁的羅劉氏撲喊著過來,要不是蕭亦明眼疾手快的,攬住羅蔓蔓往旁邊一帶,就要被她給撞到了。
“你個殺千刀的,我怎麼就生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大牛來這裏給我拿孝敬錢了,怎麼滴,現在你都嫁出去了,難道每個月不應該給點錢孝敬娘家嗎?”
看著受傷的兒子被他們又拖又拽的,她都心疼死了。
羅蔓蔓正要反駁,就見人群中又擠進了幾個人,分別是她娘家的爹和妹妹。
他們都是在絲田村聽人托口信,這才急急忙忙趕來的,兒子一夜未歸,老婆子又一大早就說去烏鎮了,他這不放心不下過來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