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丫脾氣一上來,逮住她的胳膊,就問:“你說你到底使了什麼手段,把男人一個個都迷得神魂顛倒的,你教教我?”
她這一扯,羅蔓蔓手腕上挎著籃子裏的綠豆湯就差點灑了出來。
她怒問:“二狗子對你還不好嗎?你衝我發什麼瘋?”
“他,哼……你別提他,看到他一身肥肉和猥瑣的樣就惡心,要不是當初我急著想從百花樓裏出來,我會找上他?”
黑丫一副指著鼻子,你說笑的樣子。
“你們家的事情,我不操心,你讓開,別擋著我路。”羅蔓蔓皺眉,就見她撲了過來:
“羅蔓蔓,我有去你作坊裏報名,你為什麼不收我?我想賺點銀子都不行。你行啊,現在有了錢長本事了,你大嫂也不讓進作坊,你個沒良心的東西。”
看來黑丫產後抑鬱症不輕,什麼時候和她那沒心肝的大嫂一個鼻孔出氣了,怪不得兩人都一樣討厭。
羅蔓蔓甩了甩籃子裏有些灑出來的綠豆燙,真夠晦氣的,燙都灑完了,又得回去讓李芯重新做一碗了。
“羅蔓蔓,你別走,我話還沒說完呢?羅蔓蔓,你回來?”黑丫原地直跺腳,看著那抹遠去的身影咬牙切齒。
黑丫自從出了月子以後,在村裏走動就更加少了,這村裏分兩派,喜歡蕭家的和不喜歡蕭家的。
村裏開了作坊本來是好事,但對於沒選上的黑丫來說,這日子越發的難熬了,天天回家對著那張不想對的臉。
這不剛回到家就看到王二狗在搖籃邊哄著孩子,一見她來了,立馬黑著臉道:“黑丫,你去哪了,一下午不見你人影,寶寶都餓的哇哇哭呢?我好不容易才哄睡著的。”
這媳婦生完孩子就跟變了個人似得,天天花心思把自己打扮的光鮮亮麗,都孩子她媽了,也不曉得這花枝招展的要勾引誰呢?
還好他每天晚上在炕上喂的飽飽的,倒也不怕她偷人。
“你娘自從進了作坊以後,天天就什麼事都不幹,我一個人又要帶孩子,又要洗衣服,還要做飯,你以為我容易?
也不知道羅蔓蔓那個賤女人怎麼想的?我這個手腳勤快的年輕人不要,選了你娘去作坊,還真是……”
黑丫真想爆粗口,這脾氣一天天的也跟著暴躁起來,每天麵對的永遠是做不完的家務,還要伺候一大一小,真是夠了。
“我說黑丫,我可警告你了,你別老說亦明媳婦的不是,好歹作坊裏咱家有個名額。
她不是念你孩子還小,要留在家裏照顧孩子,這才讓娘去?不然,你以為咱家還能有名額啊,你就知足吧?”
王二狗搖著搖籃,看著白白淨淨的兒子,就一陣父愛蕩漾,這孩子還好不像他,不然可醜了。
“我還知足?我說王二狗,你什麼時候找事做?天天在家裏閑晃?你磕磣不磕磣?
你不曉得橙兒一天天跟著長大,現在都五個月了,以後孩子吃的用的哪樣不要錢?就靠你娘每月那點銀子救濟,咱們家什麼時候能過好日子?”
“黑丫,我說你今個又抽什麼瘋,王家是缺你吃,還是缺你穿了,這日子過得去就好了,你攀比什麼?”
反正王二狗對目前的生活很滿足,家裏有媳婦孩子熱坑頭,老娘每個月又能有二兩銀子收入,生活過得去就行了,講究那麼多幹什麼。
“我……我懶得和你說。”黑丫氣衝衝的在屋裏找了個菜籃子,就要出門,就見王二狗在後頭喊:“黑丫,你幹啥去?”
“家裏沒菜了,我不去地裏挖些菜,你晚上吃什麼?”黑丫沒好氣的回道。
氣死她了,憑什麼她天天做牛做馬的。
還有那羅蔓蔓,瞧她今個穿的那身衣服,上好的綢帶料子,麵料光滑不說,穿在身上還沁涼的舒適。
她懷個孩子就咋這麼嬌氣呢?天天不用做事,他相公還把她捧在手裏怕摔了,還弄個貼身丫鬟伺候著。
她誰啊,千金大小姐呢?不就是一村婦嗎?瞎顯擺什麼啊?做作……
同樣買來的媳婦,同樣從百花樓出來的姑娘,這差別也太大了。
黑丫一路都不滿的碎碎念,挎著個菜籃裏去菜地挖菜,路上恰巧碰到了杠著鋤頭的杜大壯。
黑丫頓時臉上一喜,一掃剛才的陰霾,忙理了理自個的碎花衣服,扯著嗓子激動的喊:“好巧,杜大壯,是你啊。”
好久沒見杜大壯了,貌似這男人的身形更加的高大如山,黝黑的皮膚更添一抹男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