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卻是雙手抱臂,冷笑連連。
她盡量用‘事不關己’的口吻,來掩飾自己的想法,可忍不住亂瞟的視線,還是暴露了內心的慌亂。
“如你所見,我隻是抽空出來生了個火,順帶找到了架坩堝,再然後放水煮了點東西而已,恰巧祖上留有些關於巫術的手劄,我瞥了眼材料,一切齊全,就忍不住手癢罷了,純屬心血來潮。”
“按你的意思,這都是巧合?”
“不然呢?”
索莉婭女士目不斜視,理直氣壯地說。
她先是振振有詞,辯解了一番,隨後又發出短促的歎息聲,語氣軟和下來,小聲嘟囔:
“反正我又沒做壞事,你幹嘛這麼嚴肅?”
“先說好了,鄙人既不會危害大眾,也不會背叛同伴,看在多年好友的情分上,你何必對我苦苦詰問?弄得我好像是故事裏的壞女巫,該被投進宗教裁判的那種!”
女士純粹是出於麵子隨口吐糟了句。
可這話卻讓當事人無端聯想到了火車上的情景,醫生瞬間陷入了某種尷尬的境地,彼時小小姐也說了類似的話。
男人再度感到了莫名的愧疚。
霍桑先生決定再做回紳士。
他不再追問下去,但也不會置之不理,他是凝視著多年好友,無奈地說:
“或許有個女巫朋友也不錯?”
“嗯哼?”
“前提是她不會公眾投毒。”
醫生幽幽地說。
索莉婭笑了,補充道:“也不會弄針刺木偶。”
兩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擊掌。
話說開了,接下來的氣氛就緩和多了。
醫生看向別的地方,開始轉移起話題來
“說點實在的,”霍桑先生想到了什麼,突然正經起來,“我想知道,你剛剛做的藥劑,假如成功了,會有什麼效果?”
女士捏起塊蜜蠟,聞了聞,隨口答道:
“是用來提高注意力的,我加了點杜鬆子精油,希望能夠讓我的精神更集中些。”
“要知道…”
有知情人士在身旁,她也不遮遮掩掩了,掀開蓋住盤子的黑布,開始在一大堆草藥裏找尋自己需要的物品,女人豔麗的眉目在光下顯得越發深邃。
她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來到這裏之前,我的‘小把戲’,關於巫術的那些,可從未成功過。”
“然而就在昨天,我離開房間,內心偶然湧起股衝動,結果還真成功施展出了一個簡單的‘小把戲’。”
這讓索莉婭不得不思考起來。
她試圖往深沉地想,最終一無所獲。
索莉婭試圖告訴好友自己的身世。
她是女巫的後人。
家族中的女性,向來都有異於常人的地方,先不說各個容貌出眾,大部分天生就在處理草藥和屍體方麵擁有過人的本領,有幾人甚至能跟動物溝通。
重要的是,她們身上有種“驚人”的魅力。
可一代一代傳遞下來,這些異常的地方都在逐步減弱,母親說這是血脈稀薄的結果,她本人都算近幾代中天賦最高的了。
而祖輩留下的手劄中的法術之類的東西。
她曾經也悄悄試過,一無所獲。
直到進入歌劇院中,來到這所謂的“試煉之地”,她才終於確信,母親所言非假,而一直以來,自己所擁有的天賦,祖輩留下的手記,也並非一無是處。
索莉婭:“我覺得應該是試煉之地的特性。”
“在神秘消失、魔源減退的現實社會裏,唯有此處擁有魔力和神秘學施展的空間,反之,離開這裏就不行了。”
霍桑:“所以你打算趁著這個機會,先好好過把當女巫的癮?”
女士聞言瞪了對方一眼。
“怎麼說的我跟小孩子似的。”
“我這是抓住機會!”她強調道。
醫生笑了笑,不做辯解。
他也開始學著對方的樣子,在盤子和木箱中挑挑漸漸,幫著對方開始收拾,隻是出於職業因素,男人看起來要更專業些,霍桑用鑷子夾起塊仙人掌葉,正要丟進箱子裏。
卻被索莉婭突然製止了。
女士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她眉頭緊蹙,伸手攔住醫生,冷淡的目光盯著這塊仙人掌葉,竟無端多了份鄭重。
“霍克爾仙人掌。”
“怎麼了?”醫生也盯著盤子中的植物看。
“沒什麼,隻是…”女士嘴唇蠕動,努力思考這東西是怎麼混進來的,她隻問小小姐借了四五件東西,用處都銘記於心。
應該不是阿多尼斯的,也不關自己的是,雖然她喜歡逛黑市,但基本隻看不買,就算買也不會買這玩意,因為……
這是違禁品啊!
還是致幻用的,這到底誰塞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