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悲劇卻是在幾個小時後上演了,謝幕時,台上的演員別出心裁地往觀眾席上灑愛神巧克力和鍍金徽章,說接下來會丟些銀幣送給觀眾們,於是哄搶開始。”
說到這裏,女士麵色不忿。
她意外地排斥這種把觀眾當猴耍的舉動,要是她還是首席,舞團有人敢出這種餿主意,女士鐵定是要當場開除的。
見她中斷話頭,作曲家環顧四周。
好似無人繼續,就自己接過話茬,說道:
“呃,小女兒的老爸,家庭中的父親口供裏描述,當時場麵極其糟糕,秩序混亂。連他的小女兒都被從旁邊飛奔至過道的人,給撞倒在‘座位’上,胳膊還有淤青作證。稍後,旁邊突然穿來一聲慘叫,他起身眺望,發現是萊妮在過道中央,被人群踩傷。”
男人聳聳肩,表示口供大概到這裏就沒了。
事件的發展至此一目了然,接下來就是小女兒目睹慘狀,在治安官到來後,‘臉色蒼白’的哭出來了。
乍一看似乎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奇怪的是……”
阿多尼斯卻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們可以得知,口供裏,她是在場麵混亂已經發生了的情況下,起身在過道裏跌倒了,才受傷的。問題來了,既然人群都開始推擠聚集了,稍微正常點的人,都該知道不要摻和進去吧!”
作曲家先生一愣。
心說是啊,就算是他,看見劇院裏發生動亂,都知道先去喊安保人員,再去找人給鎮上的治安官通個信。
是絕不敢自己親身上陣的。
萊妮小姐是個瘦弱的女孩子,就更不敢輕舉妄動了才是,就跟隔壁觀眾席的那一大家子樣,癱在觀眾席上不敢亂跑。
“而且,我不認為對方像是會跟著去撿這種小便宜的人,所以她當時為何會往過道那邊走嗎?是看到了什麼嗎?還是有理由的?”
阿多尼斯低聲道:“我始終找不到答案。”
“還是索莉婭姐姐提醒到了我。”
“我?”索莉婭女士茫然眨眼,又笑道,“那還真是我的幸運了。”
總的來說,這不僅是她的幸運。
還是大家的幸運。
……
……
大概是心血來潮吧。
昨晚回房間後,阿多尼斯請索莉婭女士前來坐坐,在曾經有過吊屍的房間裏,姑娘們自己動手打算在壁爐裏生火。
毫不意外,她們失敗了。
於是隻能繼續留著兩盞壁燈,讓它們冷冷的光映照出房間裏老舊物品的影子,使昏暗的室內更加嚇人。
為了緩解氣氛,女士講起醫生年輕時的黑曆史來,試圖逗笑小姑娘,啊,是的是的,你看,她就是這麼‘壞心眼’。
小姑娘不出所料地笑出聲來。
她嗓音甜的像蜜餞似的,又仿佛是蛋糕上的那圈奶油花,甜分十足,卻又不會太膩,她歡快地說道:
“所以,醫生以前還是個熱血小青年咯?”
“血倒的確是熱的”,女士輕笑道,“就是總惹出堆麻煩來。”
“不過拜麻煩所賜,我們也是這樣認識的。”
“哦~”她意味深長道:
“那醫生就沒遇到過危險嗎?”
“危險,鄉下村鎮哪有那麼多的危險?不如說格蘭貝小鎮才是鎮子中的異類吧,又是會說話的烏鴉,又是幽靈之類的,別告訴我還有死神。”女士吐糟道。
阿多尼斯不由心虛地後仰。
索莉婭女士發泄完壓力,又講起醫生在教堂裏的事。
“小教士還幫人代班過呢!”
“那天懺悔室來人,結果值班牧師腹瀉了,情況緊急,他就偷偷溜進去,幫人代班布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