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又轉身快步走向油畫處,請醫生幫忙取下畫框,兩相對比,上麵的文字顯然出自一人之手。
也就是說,這具女屍的名字應該就是——
“萊妮小姐”。阿多尼斯鎮定地說。
她在心中默念這個名字,腦海裏浮現出一串又一串的文字,刹那間,小姑娘感應到了對方的位置。
回過頭看,大家露出喜色來。
現在,他們終於得到點實質的消息了。
並且發現有條重要線索。
這位死者生前,應該有個交往已久的戀人。
關於戀人這點,證據明確。
但交往已久,卻是索莉婭女士推斷出來的。
“這是場熱戀不是嗎?”她意有所指地揉了揉右手無名指,視線轉移到手上,女士看了眼自己左手上的戒指,不美好的回憶悄然而至,這讓她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女士表示:“去看看戒指表麵,肯定有磨損的痕跡,說不定還有刮痕。”
“另外,這麼低劣的一副畫,用的卻是特意訂製的畫框。沒有放在床頭櫃,反而掛在正對著大床的牆上,以便每天醒來就能看見。”
“我敢打賭他們談了有段時間了。”
女人冷著張臉,平鋪直敘道:
“不然窮小子為什麼會送對方戒指?”
這年頭的戒指可是價格不菲。
這還是訂製的情侶戒指,如果不是真的喜歡,並且感情隨著時間增長而深厚,窮小子吃飽了沒事幹才會送戒指的。
“窮小子?”,這下輪到霍桑醫生不解了。
塞繆爾先生也看了看油畫,假意咳嗽了幾聲,作為藝術行業的內行人,他看出來是怎麼回事了。
他碰了碰醫生胳膊,小聲耳語了幾句。
“畫家是個很燒錢的職業,光是顏料就是一大筆錢。”
“但這幅畫的作者,貌似用的顏料牌子都不太好,綠色那塊連化學顏料都不是,像是用植物自製的染料,你沒看見即使紙張保存完好,褪色現象也十分嚴重嗎?”
“對送戀人的畫像尚且如此,再加上畫家的燒錢能力,我們幾個估計,這作者多半家境不怎麼樣。”
醫生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他倒是對繪畫不太感興趣,所以了解甚少。
接著,四人對著房間再次展開搜索,確定沒有新的信息了,才收手。
“看來現在能找到的線索,就隻有這麼多了。”
大家深感遺憾。
不能早點結束這場旅途,真是可惜。
現在,讓我們整合一下現有的信息。
死者:萊妮小姐,成年女性,喜歡紅色(櫃子裏的衣服作證),有個交往已久的戀人(對方還是個窮畫家,叫羅蘭),大概率死於刺中心髒,他殺,有謀殺可能,死後被偽裝成自盡,凶手比她高。
唯一不明的就是,既然幽靈說要的是真相。
對方想要的,肯定不是死法。
而是死因和凶手是誰,以及作案動機,原由。
甚至是更深層次的東西。
這可真是讓人看到頭疼,畢竟大家都不太擅長破案,現今也隻有聚在一起,群策出力了,希望能夠有幫助。
在消沉的氣氛中,醫生清了清嗓子,示意索莉婭女士鼓舞一下士氣。
非常善於此道的女士轉頭就問:
“你們覺得今晚的表演節目是什麼嗎?”
“什麼?”
作曲家悻悻地說,“總不可能是《啞巴之死》吧!”
“那個也太無厘頭了,全程都是‘誰殺了我’的迷茫,寫劇本的人隻是單純想表達對生死之間界限定義的迷茫不解而已,你當哲學劇看還差不多。”索莉婭對這個還有印象。
“是《馬戲團》嗎?”阿多尼斯有了興趣。
“哦,這部過於童趣滿滿了些,我相信喜歡這戲的半數以上都是孩子,小小姐的年齡,應該正好。”醫生平和地說。
言下之意就是,他們這兒還有三個大人呢!
怎麼想幾率都不大。
“真是遺憾。”
“索莉婭女士的想法呢?”無視了小姑娘的感歎,醫生轉頭詢問提出問題的人,他試圖收獲一個正常些的答案。
結果他失望了。
女士斜靠在門邊,不確定地口吻說道:
“我覺得可能是《蒂娜的生活》?”
大家:……
此言一出,眾人沉默。
良久,在萬籟俱寂中,醫生猶豫著開口,他艱難地表示:
“那不就是老套的…愛情故事嗎?”
“是啊”,她果斷承認,“我挺喜歡那個‘男女主最後殉情’的結局,在我看來,唯有死亡才能見證真正的愛情。”
又是一陣默不作聲,大家對她的審美不敢苟同。
但很不幸,她猜對了。
阿多尼斯瞟了女士一眼,據她了解,索莉婭女士可謂一語中的,今晚的節目,還真就是這個,隻不過……是魔改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