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她們現在的狀態很差。
你們見過爛橘子嗎?看似完好的橙色外皮下,是腐爛的果肉。幽靈蘇醒後,會失去大部分人世的記憶。可三位女士的情況不同,可能是心有不甘,即使記憶蒙塵,她們依舊會不時重溫死亡的痛苦,被怨恨所纏繞,隨時有失控的危險。”
說完,它歎了口氣,以遺憾的口吻宣布:
“這真不是個好消息。”
“唉,女人啊!”
渡鴉悲傷地擦掉眼淚,“無論是幽靈還是人類,都是感性多過理性的。為什麼要被過去困住呢?即使已經遺忘,靈魂依稀還殘留著憤恨嗎?”
“所以,為了女士們著想”,它突然振奮起來,“我家主人發出了邀請,他在歌劇院的舊址上,用試煉之地重現了當初的景象,讓幽靈女士們獻上表演,希望有人能還原出她們的死亡真相,使怨恨煙消雲散。”
“諸位都是各自領域的天賦卓絕者,想來破案隻是手到擒來的小事。”
“對吧!”
渡鴉拉長的語調像是在啜泣,又接近於撒嬌,再加上居高臨下的眼神,給人以極度不爽的體驗。
話音剛落,四人麵麵相覷。
啊這,如果隨便找人就能破案的話,幹嘛要有偵探和治安官這些職業存在呢?
況且,四人的主業與那位主人的初衷,不能說完全吻合,隻能說毫不相幹,貨不對板啊!
最重要的是,渡鴉先生給出的情報裏,隱藏了很多關鍵信息。
這家夥還有好多東西都沒解釋呢!
再加上“邀請來的都是熟人”這一先決條件,你敢說這裏麵沒秘密?
靠譜的大人們互相對視一眼,決定等下套話,不成熟的孩子打算過會兒誘導。
沒想到最先提問的,反而是之前一直在和自己做抗爭的某人。
“那我們怎樣才能離開這裏呢?”塞繆爾先生說。
“邀請函上不是說了嗎?”渡鴉先生悶聲解釋,想不通世上怎會有如此愚鈍的兩腳獸。
“你們是主人邀請來的客人,是來觀看節目的,為期三天,包吃包住,等演出散場了,自然可以離開了。”
“隻不過……”
它忽然湊近男人的臉龐,打量幾秒,故作神秘地小聲恐嚇道:
“要是沒解開謎題,演員們可是會很傷心的。”
“我可控製不了她們的行為。”渡鴉說。
演員?看來就是它說的幽靈們了。
大家心下了然。
看來它們更接近於平級或下屬關係,而不是上級。
塞繆爾先生心有餘悸。
意思是沒找出她們為何而死的真相,時間一到,那三個幽靈就會生撕了我們嗎?
作曲家絕望地想,小卷毛貼在額頭上,他看上去就快要哭了。
眼看對方快速退卻,阿多尼斯心說不好,主動站了出來。
她表示:“渡鴉先生,我能問個重要的問題嗎?”
“您請隨意。”對方老實起來。
“首先,你剛剛提到‘用試煉之地重現過去’,我們現在所處的空間,叫試煉之地是嗎?”
“哦,這是我們這邊的叫法,哇——哇——,讓本鳥想想,該怎麼給你們說合適。”
渡鴉垂下頭,乍一看像是要埋進胸膛裏,實際上它小腦瓜子正飛旋轉,思考如何解釋才能讓這群兩腳獸聽的明白。
最終,它想換了種說法:“你們都聽過一些史詩吧,神代時期的那種,天賜英雄,或者半神傳說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