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兩個星期就離校了,我獨自在小路上慢悠悠的走著,不時抬頭看看藍天,一切就像去年的這個時候,校園的廣播裏放著離別的老歌,哀傷濕透了空氣,浸到人的心裏,於是越發就顯得悲傷。
在花園的走廊上,我靠著柱子坐了下來,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們,一年來的經曆就開始在腦海裏翻閱,還記得去年的今天,送走了應祥,絲毫沒有離別的傷感,發信息給哥哥,哥哥說:你還小,當然不會有傷感。我昨天送同學上火車,都落淚了呢。
我說:哥哥,我們永遠不分離好不好?
嘉哲說:傻孩子,我們當然不分離了,哥哥怎麼舍的離開你呢?你真是傻的可愛呢?
可是,還是分離了,我的眼淚忍不住的落下來。還記得就是在這個地方,我抱著手機哭,嘉哲在另一頭說:不要怕,你會成功的,就算是掉下來,也有哥哥會接住你的。
那個時候,心裏充滿了感動,以為會有無窮的力量,以為未來就會充滿了陽光。可是接下來那是怎樣的一年呢?每個夜裏都哭泣著入睡,開始的時候是因為感動,是害怕自己成為負擔。後來,就是冰冷冷的心酸。我始終不相信那個在我眼裏充滿了愛心和責任的哥哥會在最需要的時候離開,那個說:you
will never
walk
alone!的哥哥就那麼不見了。我總是記得他站在樓下等著那兩個小時。
不相信,但事情就是那麼發生著,我一邊抹眼淚,一邊看書的那一年已經過去了,而我什麼也沒有。說要守侯的人已經沒有了,而我奮鬥了一年的北大也擦肩而過。我怎麼也忘不了那些日子,每個夜晚都無法安然入睡,常常在半夜裏從噩夢裏醒來。看著同學們的考研成績一個個的出來,焦急的等待著,從成績到複試線,一次次的站在邊緣,努力的掙紮著,終於還是掉了下去。摔的遍體鱗傷,還是感覺不到在地上的塌實。
還記得出複試線的前一晚,第一次能很早入睡(不到八點),可是卻更早的醒來。不到十點的時候,就叢噩夢裏醒來,夢見去世的姥姥活了過來,夢到自己死去了,夢到姥姥惡狠狠的看著自己不要自己。我從床上爬了起來,給妹妹打了個電話,然後又是一夜未睡,一種不好的預感罩在心頭。
第二天一早,就收到北大的培蕾姐姐的信息
,問有沒有看到複試名單。我知道結果不太好,要不姐姐不會那麼說。打開電腦,翻到新傳院:
編輯出版:347
媒介管理:350
國際傳播:353
。。。。。。
網絡傳播,網絡傳播:357
望著複試名單,看不到自己的名字,居然沒有感到多少悲傷,似乎去年的一年本來就該是這一種結局。我隻考了354,而且方向是大眾傳播。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又分了方向劃線,似乎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有一次做了炮灰。
幾聲短信息的聲音打破了我的思緒,是班長韋嘉通知說晚上要聚餐。
命運本來就如此麼?我留著淚,望了望天。天還是很藍,陽光很明媚。
站起來,擦了擦眼睛。握著拳頭,做一個加油的動作。廣播裏飄來的是westlife的《season
in the
sun》,是自己喜歡的歌,我漫漫的和著,朝宿舍走去
。
曉華貼了滿臉的黃瓜躺在床上,“我們幾點過去?”
“韋嘉說六點去燃情歲月”迎春說完繼續看她的《大唐雙龍傳》。
“你說張老師他們會不會去?”李允又問了一句。
“他們肯定去吧?沒意思。”晨瑩躺在床上附和者說。
“恩,老師去了肯定就不好玩了,不過不讓他們去也不好吧?哈,看我們這四年和老師們的關係混的?”我回頭去看曉華,“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把宿舍的人齊下了一跳》
“曉培,你怎麼了啊?一驚一吒的”
“沒事,你下次貼黃瓜的時候說一下麼,我又被你的黃瓜下到了,下次一定要事先報告下,不許偷偷的進行哈”
“
曉培,你還看不看大唐?不看我可就還了,每天可有五毛錢呢”
“啊,要不你看完了就還吧,五毛錢可是很大一筆呢,嘿嘿
,不說笑了,我在看〈911婚禮〉,我覺的關於愛情,她說的其實也有一定的道理,以前是一點也不喜歡她,不過最討厭的是張小嫻,老拿愛情說事,對了,晨瑩,你明天就離校麼?”。
“是啊,明天他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