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馬桶上吐了個昏天黑地,吐得身子發虛。
我是被人從包廂裏麵扔出來的。
剛剛我那麼舔著臉地要秦九說話算話,算是激怒了他。
他一把甩開我的下巴,聲音透著寒厲,“沒有人敢威脅我,女人更不行。”
我的肩膀撞在茶幾的角上,疼得我兩眼發黑。
還沒有來得及再說什麼,就已經被人架著身子扔了出來。
我被丟在包廂門口,那兩個男人還嘲弄地說了一些汙言穢語,其中一個還朝著我的腰踹了一腳,“二爺的主意也敢打,特麼想死也死遠點兒。”
我連滾帶爬地到了衛生間,顧不得皮肉上的疼,隻想將胃裏的酒水都吐出去。
我不知道我在衛生間裏麵折騰了多久,直到我堪堪恢複了一點兒力氣以後,我抬手抹了抹我的臉。
我沒有哭。
我就是眼睛難受。
其實今天根本不是邱天派我來的,他出國了,根本顧不上這事兒。
今天是二老板派我來的,她是邱天的合夥人,喜歡邱天,以為我是邱天看上的新寵,到處給我使絆子,一門心思要將我從公司趕出去。
其實她明知道邱天和秦九不對付,邱天若是在,壓根兒就不會去賺秦九的錢。
這是一場必輸的談判,她派我來,無非就是想搞個由頭將我趕走。
我知道,我都知道。
可是我還是來了。
我不能從公司離開,我有我呆在這裏的理由。
我起身爬到盥洗台,捧了好幾抔水往臉上拍。
等到我清醒一點兒以後,我才從衛生間裏麵出來。
我扶著牆往前挪,根本沒有去看前麵有什麼。
直到我撞到了一個人,我才緩慢地抬起頭來。
“呦,這不是岑小姐嘛,這是換工作了?怎麼沒跟著邱老板?”
那人輕佻油膩的聲音叫我陡然一個激靈。
我認得這個人,姓黃,是邱天的一個客戶。
上次飯局上就想對我動手動腳,邱天攔著了,沒有把我送到他的床上。
那之後公司裏的人都傳我是邱天的女人,不然他怎麼會去攔著黃老板碰我?
而且,後來還聽說有人將一組黃老板和女人在一起的照片送到了他老婆那裏。
這事兒無從知曉是不是邱天做的,但是,黃老板被他老婆打了,這在整個寧城都不是秘密。
“黃老板,好久不見,尊夫人還好嗎?”我端著職業的笑容看向他,我不是邱天,我不能對他甩臉色。
隻是我這話算是把黃老板給激怒了。
他一把扯住我的手臂,眼睛赤紅地盯著我看。
“那事兒果然是你這個小賤人做的,敢向我老婆告狀,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他說著,就拽著我往一個包廂裏麵拖。
我哪有力氣,掙紮的動作在他眼裏像是在搔癢。
我一腳抵著牆壁不讓他把我拖進去,不停對他求饒,我說:“黃老板,您饒了我吧,那事兒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哪兒有那麼通天大的本事能找到您夫人啊,冤有頭債有主,您就放了我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