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奶奶,我給你說過多少遍了,這輩子你的命還長著了,不準再說這樣喪氣話,不然從明天開始辰兮就不跟你講話了。”小家夥環著手,稚嫩的小臉上有些生氣。
他像個小大人一樣,最不喜歡聽到就是老夫人經常自憐自哀說出口的喪氣話。
雖然還不到五歲的他,似乎也已經感受到了死亡到底是個多麼讓人恐懼的東西。
每每聽到這些,他都會不由自主的生氣。
老夫人望著小家夥那張怎麼看都可愛帥氣的臉,麵上的笑容又一次回春,像是保證一樣點點頭,答應道:“太奶奶又說錯話了,惹我們小辰兮生氣了,太奶奶一定改,好不好?”
“好,一言為定。”小家夥舉起手想要跟老夫人拉鉤鉤。
老夫人點點頭,也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將自己的小手指和小家夥緊緊的纏在一起。
喬安然看了看牆壁上的歐式吊鍾,時間已經不早了,趕緊招呼著身後的徐嫂,帶小家夥上樓洗澡。
而自己則留下來在大廳裏,還有些事情,想要從老夫人的口中略知一二。
接觸沐之言這麼久以來,沐之言好像對其他的宗親並沒有什麼好感。
唯一對老夫人,很明顯看的出來,用盡了他所有的心力。
這麼多孫子當中,喬安然也能體會,老夫人最心疼沐之言,在某種意義上來講,甚至比心疼小家夥還要心疼。
老夫人喝了一口水,站起身準備也跟著上樓,但是看著喬安然心事重重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那張精致的小臉上帶著很濃烈的緊張。她還是下意識的問:“孩子,你怎麼?看你這樣子,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啊”喬安然內心本來就比較慌亂,聽見老夫人這麼一問,就更是亂成了一團。
大腦神經組裝了好久,才慢悠悠的從嘴裏擠出了一句話:“奶奶,您能給我講講沐之言以前到底是怎麼樣的嗎?”
“小言?”老夫人慈祥的笑了笑,又坐回了原位:“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小言的事情了?”
喬安然緊張的擺擺手:“沒什麼,我隻是有些好奇而已,聽說沐之言以前留過學的,是嗎?”
喬安然沒有直接問女朋友的事。
而是間接問道留學,老夫人是個精明人,自然知道自己想知道什麼,如果她願意說,肯定會將那段曆史帶出來的。
老夫人渙散的眸光亮了亮,撐著手中的拐杖,娓娓道來:“小言曾經是留過學,不過你問這個幹什麼?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好提的了。”
“哦,原來是這樣呀,沒什麼我也隻是問問而已。”喬安然有些摸不清老夫人回答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可是,剛才老夫人的表情明顯有些變化,說不出來到底有哪裏不對勁,但心裏總感覺怪怪的。
老夫人站起身,話裏有話的看著喬安然:“小言不喜歡別人講起他的過去,孩子,你如果真的喜歡他的話,就要相信他不要再問這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