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風沒再說話,恭敬的退了出去,蕭錦寒目光悠遠的看著窗外,抬手撫了撫自己的眉心。
當年皇後汙蔑母妃與人通奸,若不是蘇婆婆將他從宮裏帶出來悄悄養大,他怕是早就被丟進井裏溺死了,而今他又怎麼忍心為了自己,將蘇婆婆的兒媳和孫女送到異國他鄉?
何況那個像眼睛像清泉一樣澄澈的女孩子,在那種地方,想必會比現在還苦吧?
“你說什麼?要錢?你想得美!出去一分錢沒拿回來,還敢找你老子要錢!”
江大壯眉頭一皺,看著江月梨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搓著衣角,徑直把桌子一拍:“敗家倒灶的小賤人!滾出去!”
江大壯的這幅反應完全在江月梨的意料之中,她心裏暗自冷笑一聲,麵上卻還是一副怯弱的模樣哀哀的哭著:“爹爹,可是娘她真的傷得很重,縣令家裏那位大小姐把阿娘打壞了,大夫說內髒都傷著了,要是沒錢治,娘親就活不成了。”
“臭婆娘,本來就是個喪門星!死了倒幹淨!”
江大壯徑直往地上啐了一口,忽得像是想起了什麼,回過神訝異的開口:“你方才說,是誰把那個婆娘打壞了?”
江月梨眼底閃過一道得逞的精光,裝出一副瑟縮的模樣:“是,是縣令的女兒,孫大小姐讓護衛打了娘親。”
江大壯嚇得手足無措,額前盡是冷汗,抄起大竹棒子往江月梨背上砸過去:“你這混賬東西!出了這樣的事情還有臉回來要錢!倒不如和你那倒灶鬼娘親一並死在外麵!”
江月梨心裏暗自冷笑,麵上卻是一副瑟縮模樣,扯著嗓子哭叫道:“爹,你就救救娘吧,女兒不能沒有娘啊。”
她這麼一叫,隔壁那個一直若無其事的哼著昆曲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
“老爺子,您信了吧!”
院裏廂房的椅子上正坐著一個年約六旬,胡須花白的老頭子,身旁站著的婦人表情有些焦急,細看之下,眼底一絲慌亂的光,赫然就是江月梨的嬸娘王氏。
“那個瘋婆娘打孫大小姐做什麼!”
江壽康慌得手都有點發顫,趕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在房間裏來回踱著步:“怎麼辦,我可還想著去縣令大人那為峰兒求一份差事呢!”
“老爺子!我本來可都幫峰兒打點好了,花了老鼻子錢給孫大小姐買了一隻貴重的銀簪子,誰知道弟媳婦不由分說就去把簪子搶了,還打了大小姐!”
王氏見老爺子急了,心裏不禁鬆了一口氣,她本來還怕老爺子細細問是怎麼回事,自己說不定還理虧,沒想到老爺子聽說大小姐被打了,心裏頭擔心的果然是她兒子的前程!
“那該死的喪門星!”
江壽康急得活像是熱鍋上的一隻螞蟻:“峰兒可是咱們江家這一代唯一的男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