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寒如今說起這些,全然是一副旁觀人口吻,他將鏤空盒子上雕刻的桂樹指給江月梨看,“你瞧這上麵的樹枝,是否和你說的相似?”
她垂眼一掃,登時欣喜,拿了那妝奩,用銀釵勾了那樹枝細細探看,“是!”跟著她又試了試那銅絲的軟度,正正好好!
接下來,江月梨便是關心,“會做這等工藝的匠人呢?”
蕭錦寒本是對這些不怎麼在意,隻是後來他母妃的朱釵有些磨損,他尋人去修補的時候,那修補的工匠方說妝奩盒和那朱釵是一組,都是他做的。
“我與你尋來。”
……
三日後,蕭錦寒找來工匠。
“您確定可以做成頭發絲嗎?”江月梨看著已經滿頭白發,眼神迷離的老者,總擔心他因為視力不佳會影響成品,“您可有徒弟?”
老者冷哼一聲,“看著!”
話落,切了一塊原銅,放入器皿中考成可塑型,帶好鐵片的兩根手指迅速一捏一揉,再一掐,冷卻半刻,一根銅線便成了型。
江月梨隻聽見耳朵邊“啪啪”打臉的聲音,忙和老者道歉,“是我唐突了。”
之後,她拿新鮮出爐的銅絲讓儒生做實驗,電燈第一次發出了光芒。
“成了!”她欣喜不已,抓著儒生的衣袖,上蹦下跳。
蕭錦寒遠遠見她和儒生親密的樣子,凜眉向前,摟住江月梨的肩膀,和她咬耳朵,“夫人,矜持一些。”
一股酥麻立刻將江月梨按在原地,她乖巧點頭,吩咐儒生,“和新來的銅線工匠好好合作,有必要的話你跟他學學,別讓一門手藝失傳了。”
儒生連連點頭,轉頭就去虛心受教了。
江月梨則由蕭錦寒牽著回去,兩人小小慶祝一番,而蕭錦寒也總算是解了連日來的相思苦。
又過半月,外貿館逐漸運轉開,基本不需要江月梨去盯著什麼,生活又回到了相對悠閑的狀態。
她覺得時機差不多,便開始慢慢整理兵法書籍,找軍中將士撰寫練兵的心得,還備了許多冷兵器,準備一並帶去給古麗人。
蕭錦寒為防萬一,又調撥了精兵,二人才上路。
此時的古麗國,正被瓜國的船艦圍得水泄不通。
浪潮尚未漲起,船隻吃水線太深,無法完全靠岸,瓜國隻能讓人衝下來互相和古麗人攻訐。
看似不相上下,其實古麗人心中明白,隻要漲潮,他們就完了。
在這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刻,江月梨船隊的闖入打破了僵局。
因為悄無聲息,又遠遠就發現情況,所以蕭錦寒帶人,潛水登船,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而當江月梨大搖大擺要和瓜國的人正麵對抗時,他們已經折損了許多主力,加之古麗人在另一麵夾擊。
逼得瓜國人不得不在沒漲潮的時候行船向前,擱淺了一半在沙灘上。
整裝齊備的瓜國人,不得不灰溜溜拋棄那些船隻,迅速撤離。